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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冷秀容猛地甩开黎宇的手,侧仰头,俯视着床上的人。 “哈哈哈……朋友?哈哈哈……那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想当你朋友。” 啪的一声,门被甩上,黎宇的手悬在半空中,缓缓放了下来。 看着手腕上被掐出的红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想不透,重重地跌回床上。 这题,好难呀。 或许是因为没有歇息好的关系,黎宇觉得很疲倦,就连心情,也像蒙上了一圈阴霾。 “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呢……” 他盯着顶上的纱纹,一夜无眠。 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这些问题挤压在脑袋快要炸了,头痛欲裂。 冷秀容早就坐定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了,在看见自己来的时候,眼睛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 黎宇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坐定在一旁,沉默不语。 台上的表演即将开始,乐器奏响,恢宏大气,美艳飒爽的舞娘踩着鼓点步入台上,一出场,便引得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人们已经看腻了只会扭着腰杆的舞曲,而眼前的舞曲与以往的都不一样,在英姿飒爽中夹杂着女子刚烈。 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频频叫好。 开场曲十分成功,人们兴致极高,宴席一如既往的热闹。 然而黎宇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碟糕点发呆,周围过于吵闹的声音,让本就不舒服的感觉愈加强烈。 身旁的人同样没有一丝表情,盯着台上热闹非凡的节目,心却像悬空一样,慢慢跌入谷底。 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只会觉得他人吵闹罢了。 精彩的节目接踵而至,人们依旧情绪高亢。 沈皓然却并不关心台上的节目,从进场开始,就见黎宇情绪低落,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昨晚是发生了什么。 今日的宴席比昨天的要有趣得多,冷慕情看着台上的舞娘,饶有兴致地对旁边的冷渊寒说,“这舞是谁编排的呀?挺好看的。” 冷渊寒显然也好奇,眼前的舞曲与以往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自信中夹杂着无限生机,处处透着编排者的希冀。 让人不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待着人们去发觉。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编排者,此时听着高亢的乐声,想到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竟觉得无比讽刺。 几曲终了,乐声转而舒缓,舞娘退场,为准备下一场舞曲做准备。 台上只留舒缓的乐声,给予人们喘息的机会。 趁此空隙,漠苍国使臣好奇地问道,“不知此次宴席节目是哪位大人精心筹划的?简直是精彩绝伦,令人拍案叫绝。” 见使臣夸耀,黎皇后与圣上对视一眼,举止之间都是母仪天下的大气。 “是知事,黎宇一手筹划。” 闻言,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低头不语的黎宇身上。 似乎是发觉他看上去情绪低落,圣上便开口问道,“宇儿,你这是怎么了?” 黎宇并没有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见黎宇没有答话,坐在他身侧的沈子睿,有些疑惑地将手搭上他的后背,试图把他从自我思绪中拉回来。 忽然搭上的手,与梦中那只推他下水的手,触感重叠了。 黎宇猛地起身,后撤一步,差点被绊倒,踉跄了一步,双手重重地撑在桌上。 酒杯晃荡一声,从桌面悠悠砸落。 声乐停止,众人诧异地看着黎宇。 沈子睿被吓了一跳,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你干嘛?忽然间……” “宇儿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少公子忽然一副被惊吓的模样——” 周围声音低声吵杂。 沈皓然蹙眉,淡若秋水的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黎宇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但是恍惚间又有一丝无所谓的感觉,空白的大脑丝毫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缓缓坐下,就连解释,也懒得开口了。 “宇儿,圣上在问你话呢?”嗔怒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黎宇这才回过神来,“无妨,谢圣上关心,只是……累了,昨夜没有睡好,有些小风寒罢了。” “知事大人为筹备此次宴席,尽心尽力,废寝忘食,能得此良臣,是东耀国的福分呐。” 听见漠苍国使臣的夸赞,圣上不由得喜上心头,忽然忆起昨夜漠苍国的寿礼,不由得开口,“此次宴席,宇儿也是辛苦,天气渐寒,即将入冬,可要当心受寒才好,昨天漠苍国赠予的寿礼中,有一件狐皮袄,朕就赐予你了。” 原作里,是因为李清诺比试大挫西蜀国的威风,圣上才赐予他狐皮袄。 终于……把这个剧情掐断了。 “宇儿谢圣上赏赐。”黎宇淡淡说道,“先让人将其送往丞相府吧。” “听说此狐皮袄,是用天狐之皮所做,天狐极为稀少,不知是否可以先打开看看?”周围有人提议道。 本想送回丞相府,晚上回去处理掉里头的灰狼,没想到还是被要求当众打开。 一切如同原作剧情发展着。 黎宇缓缓上前,看着宫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精致的木箱放置在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