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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鲁勿退接过水,赵饴纽还体贴地结果他拿着有点碍事的手电筒,轻柔地帮他照着,轻言细语:“我帮你照着,你喝吧。” 鲁勿退心里暗叹一口气,看着她沉静秀气的眸子,难得感觉到有一点愧疚袭上心头。 这是个好姑娘。 可惜,遇上了他。 是的,之前就说过,鲁勿退绝对不是个蠢货,也不是像伍觅一想象中的那样精…虫上脑,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这样的事情。 诚然,在最开始上巴士的时候,鲁勿退确实对她兴起过一点猎艳的心思,然而那也是建立在他痊愈了之后。 棍子都不能用,撩来妹子做什么?当摆设吗? 他又不是真的太监,更不是什么奇怪的变态,不喜欢花样玩具那一套,自然还是更喜欢真刀实枪。 奈何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邪乎,而且超脱了他能掌控的控制范围,特别是到了最后导游的倒下与大壮爸爸被雷劈死,更是让他彻底慌乱了。 不过,他虽然很堂皇,但是最基本的判断力还是存在的。 比如说总是会偶然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赵饴纽,又比如说不知所踪的塑料袋,还比如说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阴雨天气和赵饴纽越来越清透的面色。 虽然不能直接指明有什么具体的关系,但是这又不是在做论述题,只要他有三成把握,就绝对值得一试。 尝试的方法也很简单,古代不是有用来供奉给河神的新娘子吗?把未出嫁的小姑娘打扮一新,顺着竹筏子送走,等到大浪拍过孤单的女孩子,就是河神收下了这份祭祀的礼物。 鲁勿退按紧了塑料瓶子,噼啪的作出响声,在不经意地泄露出主人微微紧张的心绪。 赵饴纽,就是鲁勿退想要供奉给这座山上这位邪神的礼物。 第175章 、电池与螺丝刀 因为两个人正位于森林边界,连风声都蓦地停止。 明亮的手电筒亮光照过来,鲁勿退故意高高扬起了头颅,但其实嘴唇紧抿,带着些微微异味的水涌到了唇边。 然而他并没有准备真的喝,然而就在他做出吞咽的假动作时,原来唯一照明黑暗的手电筒忽然熄灭,乒里乓啷一阵碰撞声停下后,徒留一片死寂。 深夜里矗立的树木像是张大嘴的巨兽,已经准备好择人而噬。 “怎么回事?” 鲁勿退手一个哆嗦,刚想张嘴破口大骂,却忘记了他还高扬着头,带着乙.醇的水倒灌进来。 这还不算,正当他要把水瓶子拿下来的时候,一股巨力狠狠地钳住了矿泉水瓶,发出用力挤压的哗啦声响。一片黑暗中鲁勿退什么都看不清楚,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拳打脚踢,去硬踹身边潜伏的危险。 前面也说过,鲁勿退不是普通的人,更加不是普通的光头。 当他做好准备成为泡我吧的人生导师时,就预知之后可能会遇到很多风险,可是专门花了大价钱学了防身术,这一脚不说把人踹成二等残废,也能直接给蹬晕。 然而竟然踹了个空。 这怎么可能? 这么黑的环境里,大家都看不到,要是有谁想暗地里下黑手的话,也只能是做出一个前扑的动作,此时必定还待在原地。 怎么可能会扑个空? 不期然的,鲁勿退想起了最近总总异样的怪事,绷紧的拳头都发起了抖。 谁知道是不是人? 就在他呛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时候,卡住水瓶的力道忽然一轻,而之前消失的手电筒忽然亮了。 赵饴纽干干净净地站在十米远的地方,手里拿着刚刚捡拾起来的手电筒,带着点歉意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手没有拿稳,不小心把手电筒摔在了地上,你还好吗?” 鲁勿退半跪在地上,水迹像是尿液一样淋淋拉拉落了满裤子,旁边灰突突的土都被水给打湿成泥,肮脏又恶心。 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赵饴纽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来,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不用喝的这么急,我不跟你抢。” 谁怕你抢了? 鲁勿退想反驳,但是却根本就喘不上气。 他嗓音像残破的风箱,好半晌才缓过来神,“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个人过来?” “这荒郊僻野的,哪里来的什么人啊?”赵饴纽把旁边歪倒的水瓶扶正,然而原本装得满满的矿泉水,现在已经彻底空了。 她还露出很是担忧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没有休息好?”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然你怎么连拿个水瓶都拿不稳? 鲁勿退:“刚才有人故意拧我的水瓶,这里绝对不止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们。” 他声音压得低,又因为最近上火嗓子都破破烂烂的粗噶,在深夜里听着就像是拿着刀在锯潮湿腐烂的木头,又黏又湿。 “不至于吧,”然而赵饴纽完全就不以为意,还轻松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无聊?大晚上不睡觉,就跟踪我们挤水瓶玩?” 她还眨眨眼,补充道:“而且怎么不去恶作剧别人,就欺负鲁先生呢?你一定是想太多了。” 不过还不等鲁勿退皱起眉头,赵饴纽又温和地安慰他:“不过这两天挺多人都吓得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回去之后鲁先生也可以考虑看一下心理医生,咨询咨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