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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零的同事也忍不住无奈道:“真想不到,帮助我们破案的人居然会是鸡花!” “那个用直播放她老公死亡的妻子呢?队长调查得怎么样了?”同事语气里带着讥嘲。 这事实在太荒谬了,本来鸡花的数桩案件就让人民群众非常恐慌,这一回可好,直接直播,流量露腹肌恐怕都比不上这个疯狂的热度。 “听说人已经吓傻了,一问三不知。”小零摇摇头,“不过直击这个肯定不好受,我要是她估计就要崩溃了,事后是不是得接受心理辅导啊?” “我原来还挺同情他这个老婆的,直到最近开始调他们两个的档案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同事本来还想再说,在看到花抒岚和虞梨两个女生的目光时骤然收声,勉强露出个和煦的微笑,“你们两个也吓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心理上的不舒服记得直接找医生,我们也会和你们导员说,让他们多开导开导你们。” 小零也站起身,把门拉开,“你们的同学应该在外面等你们呢,我这边事情实在太多了,这回就不送啦。” 花抒岚和虞梨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们自己走就可以,你们忙吧,注意身体。” 其警局的灯光惨白,走动的时候不时还能听到纸页纷飞的声音。而室外的温度和室内的温度相差巨大,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呼了满嘴的寒气。 虞梨讶异道:“叶帅哥,就你一个人吗?” 即便是在冬夜,他冷白的肤色也非常打眼,沉默得像是会呼吸的树。 瞥了一下手机,花抒岚说:“午棘说他还有五分钟就出来,拜托我再等他一会儿。”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泊进来,车主摇开车窗,“是你们叫的车吗?” “是我叫的!”虞梨摆摆手,有点为难地看过来。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花抒岚甩甩胳膊,用冻得僵硬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他说是五分钟,不知道还得有多久才能出来。” 虞梨终于发现出来有点什么不对,顿时讶异道:“小花,你的手套呢?落在里面了吗?” 她还没抬头说什么,一双深灰色的手套就丢在她的手上。 男生的声音被冬天的风冻得偏淡,但是织物却很温暖,“你们先回去,我去帮你拿,看到你男朋友会和他说的。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也不忍心让你在外面受冻。” 很快就消失在警局玻璃门后的惨白灯光里。 “是我的错觉吗?”虞梨眨眨眼,“我怎么感觉他最后一句话有点奇怪?” 奇怪不奇怪的,反正肯定不仅仅是出于同学之情友善地帮她拿手套。 花抒岚最后望了眼警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拉开车门,“管他呢?我们先走,让他们去玩相爱相杀、久别重逢的戏码吧,我要回去买鸡蛋灌饼吃了。” 审讯室。 吱呀一声拽开铁门,原配妻子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外走,刚才的问话让她好像掉了一层肉一般,整个人都雕塑一般的麻木。 再联想起刚才那个什么队长说的,自己的婆婆在外面等自己,她的心更是如同掉在了冰窟窿里一样。 不用去想,她都知道这个老不死的要骂自己什么,当时一句“不下好蛋的鸡”都能被翻来覆去骂出一百种花来,这次她亲儿子死了还不知道要把自己的几辈子祖宗统统撕掳出来。 话虽如此,她在这样崩溃的情况下反而生出了一点儿堪称恶毒的笑意。 ——就算骂死她又怎么样?反正她儿子也上西天了,就算是骂死她这个做儿媳的也不能往生。家里头赔钱货的二女儿先不说,大胖孙子…… 呸呸,怎么又忘记了?不是二女儿,是大女儿,就算是老公死了,也不能忘记这个事情。 放任自己神情恍惚地走路也有很糟糕的后果,那就是她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啊。”她下意识道了句歉之后,想往旁边挪步,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反而跟着她的步伐也往旁边串了一步。 这是干嘛,碰瓷吗? 转念一想,这可是在警察局,监控那都不是白放着的,这人要是在警局还敢这么干她都是要叫声哥! 她心烦意乱地骂道:“没长眼睛啊?” 结果后半句在抬头看到来人温和的目光时,硬生生噎到了喉咙里。 原配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明明腿都要打颤了,还偏得努力挤出来一个颤巍巍的笑容,但五官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午……午小哥,您怎么在这里?” “叫我小午就可以。”他穿着再朴素不过的外衣,按灭手机屏幕后面的微笑沉静如死水,“您和我父亲可是好友呢,这么叫我实在是太客气了。” 说罢,他也懒得搭理对方东七歪八嘟囔着的什么“应该的应该的”,笑容谦和地打断道:“您肯定渴了,在屋子里歇一歇喝杯水怎么样?放心,您婆婆那边我会去说的。” 消防楼梯边缘有一个无人造访的小屋,也是监控设备唯一坏掉的房间。 等到消失在所有监控摄像头可以捕捉到的范围后,他脸上温暖真挚的笑容就像是被流水抹掉一般转瞬即逝,是大学的应援队队长看到都要被吓到的程度。 是的,这人正是三百六十度无差评的完美男人午棘。 关好门后,午棘拽着人的手腕就拎进了铺满灰尘的小隔间,恐怕警局大半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个破房间里还有个窄而小的隔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