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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将泷别的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毒药,上一个副本里凭借着毒药接连干倒三人,得到三杀成就,这眼里的一汪黑漆漆的药更是不必多说,光是一嗅就能闻出来不对劲。 将泷心下思绪急转,面上却不露,只是娇纵一哼,像极了被宠溺坏的小姐:“你这话算是提醒我了。这武大郎竟然敢打我,简直是不知好赖。” 这仆妇才惊异地抬起头,就听到对方接着骄横道:“莫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子宠爱?当时他可是在我父亲面前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的。不行,你快给我备轿,我这就要和母亲好好说道说道。” 看来潘金莲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姐,然而中年仆妇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就听到对方接着说要回家去,这下可真是后悔不迭,心里不知道给了自己多少个嘴巴,但是再怎么说对方也都是主子,只能勉强笑起来:“是,夫人,老奴这就给您备轿。只是,这药……” 她眼睛瞄上这碗黑漆的药液,笑容像是纸糊上去的一样。 显然,将泷要是不喝,就绝对不会善了的。 第306章 、妆匣与穴位 一时之间,小小的屋阁内陷入沉寂。 就在这中年仆妇要咬牙逼着这夫人喝下去时,将泷忽然嗤的一笑,拿宽大的袖子遮掩住脸面,抬高杯盏时露出细嫩白皙的脖颈,很快一盏药液就喝完了。 她拿起旁边的绢帕抹了抹嘴,面无表情地把杯盏丢回到桌面上,“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老仆到底有经验,看到杯盏干净犹不放心,她在这后宅阴私见得多,自然看到过有人做戏。 有那怀了孕的妾侍想要冤枉夫人给自己准备的茶酿有毒,偏偏还不想拿孩子涉险,于是就装着喝了药,结果却把药吐在了衣袖上。 虽然说潘金莲没有什么与往常异样的地方,然而她就是心底里生出点警惕,这是多年的后宅经验让这个中年仆妇累积出来的警觉。 然而顶着潘金莲冷冰冰的视线,又不敢过多试探,眼珠子转了转,这中年仆妇忽然打开个蜜饯盒子,上面插着三两竹签,果脯发出诱人的酸甜气味:“夫人,这药苦得很,尝一个清清嘴吧。” 这药她当然不是第一次拿来,味道也绝对是没有变化过,之前原主也叫过苦,但是都被仆妇给搪塞过去,还说什么:“一点也不苦,这可是武大人亲手吩咐下来的,比蜜还甜呢。” 这下子又推翻自己的说辞了。 不过将泷没跟她争辩,拿起竹签子插了个青杏,有意伸长袖子,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胳膊干干净净,这才惬意道:“味儿是不错,不过这武家的东西,到底还是比我们潘家庄的差上了不少。” “夫人,您可不能这样说。现下您已经是武大人的夫人,再不是从前没出闺阁的小姐。”闻言,原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仆妇一下子眼睛就立了起来,疾言厉色,“老奴说句难听的。这女人家皆是如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何能再说这样的话?别说是老爷,就算是老夫人听到,也会怪罪于您,觉得我们潘家出身的小姐不懂规矩。下回可切莫再这么说话。” 她还想再接着教训潘金莲,门扉忽然被叩响,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这唤做莲妈妈的中年仆妇纵使有点不甘心,也只能暂且收了嘴,同时不留痕迹地把那杯盏收走,准备要跟着将泷一起上轿子。 “不必着急,莲妈妈。”将泷轻言细语地制止了对方,“这回我要带着翠屏回去。” 也不等对方再惶急反驳,她已经露出更加温柔甜美的笑靥,还放低声音道:“我自是知道莲妈妈对着我好,只是我这番去,这儿就没有什么能堪大任的丫鬟守着。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妆匣里的嫁妆好似轻了一点儿,我是怀疑这屋子里有贼子,还得拜托莲妈妈帮我好生看管,对这些眼皮子浅的东西也是一番震慑。” 莲妈妈原本还想倚老卖老,然而一听这话,却是喜出望外。 不因为别的,这妆匣里的东西,正是她自己盗出去的。 潘家的老爷夫人有多疼爱这女儿,莲妈妈自然也知道,而这妆匣里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平素里她也只能仗着自己是乳娘,在面嫩的小丫鬟管的时候,支使着人出去,再悄摸地抠搜出去一点点,这么长时间也没积累几百两雪花银,这回妆匣要是能落在她手里,她自然不会轻易丢开手。 然而这喜意还没洋溢到眉梢,武大人的吩咐忽然萦绕在耳边,让她不由些许踌躇,但是在那雕琢玛瑙珠宝的名贵妆匣落到她手里时,这些担忧很快被贪婪所冲散。 这回看着翠屏那小丫头跟着潘金莲走,她也不恼火了,甚至还巴不得两个人赶紧滚蛋。因着这妆匣是屋内的丫鬟们轮流看管,上次刚巧轮到翠屏,这泼皮小娘们才叫烦人,任她怎么软硬皆施,就是抱着那妆匣不松手,气得她直翻白眼。 这回终于轮到了她,可不是准备搓手要大干一场。 正在她挥手叫其他人离开,定定地看着妆匣,发出愉悦的笑声时,忽然觉察到不对劲…… 格老子的,妆匣锁了,开妆匣的钥匙没给她留下来啊! 这一边,将泷已经带着翠屏上了轿子,看着手里的钥匙,勾唇一笑。 而翠屏还在担忧,欲言又止道:“大小姐,奴婢不是想挑拨您和莲妈妈的关系,可是这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