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节
凌玉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继续道：“你没有喝醉，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正经跟我说话，记住我们是好朋友，是合作伙伴，而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而且什么？你说了我就告诉你！”叶风笑道。 凌玉书一怔，随即很自然地道：“你亲口说过的，我是你喜欢的女人，当然了，只是一个喜欢的概念，并不代表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对你喜欢的女人，不该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隐瞒她吧？” 叶风笑了笑，默默地再给自己灌了一口，随即居然面露深沉之色。深沉这种东西似乎是会传染的，和这个深沉的女人在一起，他想放浪形骸一下都不太可能。 叶风对凌玉书问道：“你恨水如烟吗？” 凌玉书再次怔了一下，美眸一抬望着叶风，也许是在奇怪叶风为什么忽然问了这个问题。她只能猜到，叶风这次去白冰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和水如烟有关的事情。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叶风道。 凌玉书道：“这是肯定的，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恨她呢？可是谈恨又有什么意义？” 叶风道：“如果有一天她死于非命了呢？比如被人刺杀了，香消玉殒了，你们会是什么感觉？” 凌玉书道：“不会是很好的感觉，我们是恨她，但没有想过要她死，也没有想过要让她多悲惨。我们只是把她当成我们的敌人，目的是战胜她。” 叶风道：“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呢？直接可以让她的生命结束，她只要死了，整个水家被你们攻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们没有想过这种方式，叶风，你忽然间这么问我，是对我的试探吗？我知道你和水如烟有一定的朋友交情，不过我们从没有介意过，至少我没有介意！”凌玉书正色道。 叶风道：“不会是什么试探，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们，不会对你们有任何试探行为。我只是觉得你们太辛苦，要走的路太长，所以给你们一个高效的解决方式，我帮你们解决掉水如烟，剩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你们觉得怎么样？” 凌玉书黛眉一蹙，不高兴地道：“叶风，如果今晚你要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叶风看了下凌玉书，淡然一笑，然后举起酒瓶一口气吹了小半瓶。 “有人要我杀死那个女人，给了一笔很高的酬劳，可以玩一辈子的酬劳！”叶风道。 凌玉书黛眉一蹙，她觉得叶风今晚有些语无伦次，但她知道叶风的酒量，知道他不会因为这几瓶啤酒就醉到语无伦次。 “你缺钱吗？至于为了钱而做这些？”凌玉书没好气地道，她有些不明白叶风的用意，仍然觉得他是在她们和水如烟之间的事情上试探她。 叶风正色道：“没有开玩笑，接下来的话也一样，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对你说了我都没有对别人说过的话，和我的身份有关的。” “你的身份？”凌玉书疑惑。 叶风道：“我以前的专业是杀人！而且在我的专业领域有很高的建树，在整个世界都是权威人士，在欧洲还有一个相当响亮的名字叫亚历山大，是世界八大征服者之一，与凯撒、汉尼拔、拿破仑、维多利亚……并立。” 凌玉书黛眉微蹙，前半句她将信将疑，后面的那几个名字她都知道，历史功底很好的她甚至都能把这几个人的丰功伟绩都说出来。 “你是杀手？”凌玉书道，还是准确猜出了叶风所说的身份，毕竟这并不难猜。 叶风点头道：“没错，你就是和世界顶尖杀手一起做生意，和世界顶尖杀手一起在车上谈论他的过往，你面对的其实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即便不是无奈，也带着十足的惆怅。 凌玉书若有所思地道：“从你的身手我能知道你的来历不浅，逸月也跟我提过，但我不知道你是做杀手的，的确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有吓一跳的感觉吗？和杀过人的人在一起，这种感觉很不好的，因为这种感觉我经常有。”叶风道。 这种感觉他当然经常有，他的师兄弟、师姐妹都是杀手，他身边围绕的曾杀过人的人，所以这种感觉他最清楚。他也是这样的感觉经历得多了，多到他实在无法忍受了，终于在某一次毅然选择了退出，哪怕这相当于背叛。 杀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对于叶风来说，就是果断地结束他的生命并不让他承受痛苦，对方在弥留之际，留给他一个他眼神。是憎恶、是不解、是无辜、是绝望……？总之这是无法猜到答案的。 一切的一切，让叶风真心厌倦了！离开那个世界早已是义无反顾，哪怕付出代价！ 凌玉书道：“吓一跳的感觉倒是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你并没有过去的痕迹。就算有也是出于保护我们，你给我们的反而是安全感。不要想太多了，有过不堪的过去并不值得可怕，你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 叶风没有说话，靠在车座上目光凝视着车顶，全景天窗之外，便是昏暗的苍穹，零星可见几颗暗淡的星星，少到可怜，孤单到可怜。 叶风只是告知了凌玉书他的杀手身份，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只字未提，但叶风所说的有人雇佣他杀水如烟的事情，凌玉书也认为是真的。 “我知道你已经告别曾经的生活了，你不会再做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同意你去杀死水如烟，如果她死于非命，她一定是无辜者，你同情无辜者，而且你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凌玉书正色对叶风道。 叶风没有说话，静静地举起自己的手凝视着。 “这是沾染了诸多杀气的手，它握过刀枪，很多人曾命殒它之下，其实他们也并非都是坏人！我其实是个冷酷残忍的人！”叶风轻叹了一声道。 说着闭上了眼睛，忽然，他感到一只柔软温热的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 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凌玉书的美丽的微笑。 “它温暖、干净而有人情味，和正常人的手一样！你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凌玉书道。 第563章 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叶风怔了一下，看着凌玉书抓着自己手的手。经常伏案工作的她，对自己的手保养得很好。凌玉书其实是个极其爱美的女人，虽然她是个工作狂，但在对自己身体各部位保养方面一样非常上心。 玉手很白很滑，散发着只属于凌玉书的淡淡清香，让人止不住有品噬的冲动。这女人如果不是做生意的，做手模绝对可以，当然了，以她如此美艳的容貌和火爆身材，做任何模特都不成问题。 当然了，凌玉书如果不是老板而是一个打工者，是别人的女下属，她一定是一个被人抢着潜规则的女人。 “善良的人是什么意思？就是好人是吗？”叶风对凌玉书问道，他感觉凌玉书似乎准备抽回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一下，他的问话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转移凌玉书的注意力。 说白了，他自己也承认，抓着这个女人手的感觉，他还想保持着。 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不过叶风觉得自己根本没喝多少啊！ 凌玉书倒也没把这种举动当成是暧昧，也就没有刻意抽回，任由自己的手被叶风抓着。 “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好人不是一个适合生存的物种，没有人有必要去忤逆这个世界的规则，选择当一个十足的好人。你不算是个好人吧，但你肯定不是个坏人！”凌玉书面对叶风柔声道。 叶风看了看自己拉着凌玉书玉手的手笑了笑，随即轻轻松开。 “什么叫我不算是个好人？这不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的评价！”叶风作无语状对凌玉书道。 这话从凌逸月嘴里说出来他无所谓，凌玉书则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努力在凌玉书面前建立起来的，应该是好人形象才对。 凌玉书看到叶风一本正经维护自己形象的模样，不禁失笑，夜色中莞尔妩媚，无限风情。 叶风道：“几年前发誓要离开曾经的那个世界，我就发誓做一个好人，哪怕会受到别人欺负，哪怕有时候被人踩踏自己。我一直在努力，但我也知道这并不成功。” 凌玉书道：“其实你已经成功了，虽然没有成为好人。” “为什么？” “我说过了，你已经是一个善良的人。自从我家里出事后，我见识到了曾经善良的那些人的各种狰狞面目之后，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是善良的了。所有接近我们的人，不是带着生意上的目的，就是……！” 叶风笑道：“垂涎你们姐妹的美色是吗？我是不是也带着这种目的？” 凌玉书道：“我习惯了对所有人都保持怀疑态度，不会轻易相信一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够改变我这种看法的人，必定就是真正善良的人，让我恭喜你吧。你也不要再为了曾经的过往而纠结，其实你已经成功走出了了！” 叶风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酒瓶再给自己灌了起来，凌玉书伸手拿过他的酒瓶，丢到了车窗外。 “不用喝了，其实没什么意义的！”凌玉书道。 “呃，我以前就怎么劝过安琪。”叶风笑道。 “那你自己还这样？自欺欺人了吧？”凌玉书没好气地道。 叶风道：“人就是这样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人才会经常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一声轻笑，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去哪儿？”凌玉书问道。 叶风道：“习惯了用在沙滩上制造很多脚印的方式来排遣一些不好的心情，随便走走，别跟着我！” “我知道你心情依然不好，你可以对我倾诉，我陪你说话，外面太冷了！”凌玉书好意劝道。 叶风很内涵地笑道：“男人不能完全依靠女人，有时候也要自己解决，作爱是这样，心情的调节也是这样。” “……” 叶风轻缓地漫步在沙滩上，缓缓向前，他倒是并没有走远，在一块挺大的矗立海岩边就停了下来，巨大的海岩挡住了来自海上的冰冷海风。 真正不受海风的侵袭，叶风才感觉到自己之前已经被海风吹得浑身冰凉，现在借着身子内部的热量，才让体表慢慢地暖和起来。 他靠着岩石，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水如烟刚刚沐浴完毕，裹着浴袍斜靠在自己卧室的贵妃椅上，手里捧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 她偶尔也会关注一些香水、服饰或者是内衣的品牌，不过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在临睡前，简单地看十几分钟然后就准备入睡。 翻阅完毕，水如烟轻缓地扯掉睡袍，一件浅米色的aubade性感真丝睡衣显露出来，轻裹着曲线玲珑的娇身，盘系着的头发自然地披洒下来，灯影之下，曼妙风情无可抵挡。 正准备上床，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水如烟黛眉微微蹙了一下，任何人在即将入睡的时候都是讨厌被人打扰的，何况是水如烟。 水如烟起身去开了门，女佣站在门外恭敬地鞠了一躬。 “小姐，深夜打扰，有位叶先生电话找您！”女佣如实汇报道。这个时间点水如烟的手机是不开机的，如有电话找她得先通过女佣，当然她已经规定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拜访或者电话找她，叶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很荣幸地成为了这少数人之一。 “莫名其妙，都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儿？”水如烟嘟嚷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嘱咐女佣把电话转到她手机上。 “晚上好，水小姐，你的电话太难打了。我觉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能够顺利正常地给你打个电话。”对面传来叶风的声音。 “已经深夜了！”水如烟没好气地道，也许是真的已经困了，对于叶风的这个打扰她有一点点的不满，不过只是一掠而过，叶风在这个点找她，肯定有什么特别原因的吧？ 水如烟：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叶风：没什么，有段时间没见龙海第一美人了，就觉得生活中缺了点什么，我这算是心血来潮吧？ 水如烟：你喝酒了？ 叶风：龙海第一美人的洞察力已经上升到千里眼、顺风鼻的境界了。 水如烟：正常话和酒后话我还听不出来吗？ 叶风无语，他觉得自己挺正常，而且自己之前和水如烟也基本每次都是这种戏谑的态度，这样都能被她听出来自己是喝过酒的？叶风表示服！ 水如烟：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是吧？需不需要见面谈？ 叶风：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什么都被你猜出来，现在我没什么心情见你，也不敢占用你宝贵的睡眠时间。 水如烟不禁失笑，当下身子斜靠在床头，一双玉腿很自然、略显顽皮地交叉着。可惜这是在她的私密空间内，否则这一组画面要是被捕捉到，刊登在某些杂志上，必然会掀起某款真丝睡衣和某款床上用品的风潮。 水如烟：我不是无所不能，比如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找我。说吧，如果你的事情五分钟可以说完，我陪你说十分钟，这样子可以了吧？我真的要睡了，明天我要早点去公司开高层早会。 叶风：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忽然对我说这些，让我更坚定了一种信念。 水如烟笑道：这么严重吗？就因为我答应多和你说五分钟？我让你坚定了什么信念？ 叶风：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许别人伤害你！ 水如烟怔了一下，在听到叶风这些话的一瞬间，莫名地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腾而起。水如烟是拒绝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这种暖意的，可是现在，她根本抵挡不了。 水如烟：谢谢！是有人会伤害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