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柠檬
“为什么这么肯定?”骆斌和林晓月都诧异地看着小北。 小北解释道:“这个山村里只有行家村有颜料,而且很巧的是,颜料正是村长也就是我叔叔掌握的,而且整个行家村只有一家人有颜料,很凑巧就是我家。”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确定不可能是颜料代替血啊,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买走了颜料,对方可能是很早之前就买过颜料,刚好这个时候拿出来用呢?”林晓月反驳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里颜料的颜色不多,而且数量非常少,我爸妈根据叔叔交的方法研制一些颜料也比较困难,颜料本就十分稀少,最重要的是我们从来不会直接贩卖颜料,我爸妈是织布的,他们只会染成布出售,不可能会卖颜料的。”小北解释道。 “你确定?” 小北坚定地点点头:“非常确定,因为每次染布我都会回去帮忙,所以我对颜料的使用去处十分清楚,绝对不可能有人能买到颜料。” 从小北的语气,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判断,他没有说谎。 “如果不是用颜料冒充血,为何死者床上会有这么多血呢?这根本说不通啊。” 说话间,三人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是一个岔口,三条路分别通往于家村,骆家村和行家村,他们必须要作出决定去往哪里。 小北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有些疑惑地说:“如果是冒充血,最好的办法不应该是用血吗?我们打猎的时候打到所有的动物,包括自己养的牛啊猪啊羊,它们的血都是跟人一样红色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骆斌摇摇头解释道:“任何血流出体外后,很快就会凝固,刚放的血是有温度的,而且血液浓度比较大,比较粘稠,而于妮说她当时摸到的血是冰冷的,手感像水并不粘稠。” “哦,原来这样啊。”小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然后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不凝固不浓的动物血。” 无心之言,却让骆斌想到了什么,他兴奋道:“有!” 林晓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侬脑子瓦特啦,血液的成分基本相似,哪有什么动物的血不凝固也不粘稠啊,我虽然生物学的不好,但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确实没有哪种动物的血不凝固不黏稠,如果加入一些东西呢?” 这话像是点醒了林晓月,她脸色也露出笑容,补充道:“对啊!我们真是太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没想到呢?” 现在有很多动物的血可以用来当做食材,制作方法也比较简单,添加一些东西让刚放出的血快速凝固,这样就成型不会变为液态,同样地也可以在刚放出的血里添加一些东西让其变得不凝固,医院里保留血液样本就是用的这个办法。 林晓月刚笑了没几秒,笑容就凝固了起来,哀怨道:“可是添加什么呢,你知道吗。” “柠檬酸钠。”骆斌自信地说出这四个字。 “什么柠檬酸钠,听起来好专业的名字,跟柠檬有没有关系?” 骆斌开始解释:“能让血液不凝固的东西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柠檬酸钠,你说得没错,柠檬里就有大量柠檬酸钠,你还记不得记得骆贰的房间里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酸味。” “原来如此,当时我也闻到那个奇怪的味道,跟变质的酸水一样。”林晓月恍然大悟。 有时候推理就是需要一个契机,往往就是灵光一闪的事。 说罢骆斌转头看向小北:“你们这里有没有柠檬这种水果。” 从小北疑惑的眼神中,骆斌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柠檬是什么东西,于是把柠檬描述了一遍:“就是大概这么大的东西,外面是淡黄色的皮,里面果肉可以吃,但是特别酸。”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东西一般长在树上,没有成熟的是青色。”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这种东西打猎的山上有,我们叫酸果。” 听到小北的回答,骆斌和林晓月相识一笑,看来血的问题解决了。 “那凶手是如何在不惊喜于妮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多动静的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浓硫酸,加上酒精就能挥发出乙醚,足以让人晕倒,我已经问过了,这里有浓硫酸,他们称之为神仙水。”骆斌解释道。 林晓月开心道:“太好了,血和现场伪造的方法已经解释得通了,这样就能更快锁定嫌疑犯了。” 显然林晓月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她忽略了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没有法律意识,并且没有法律约束的地方,能约束人们的只有思想和村长以及对神灵的信仰。 “不管怎么说,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走吧!” 一边说,骆斌已经选择了方向,骆家村的方向。 两人跟了过去,林晓月追问道:“骆队长,我在想一个问题。” “说出来一起讨论一下。” “骆子通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在说谎,你想啊,整个骆家村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在三天前的中午过后见到过骆贰,而且他的证词又有些含糊不清,根本没有看清楚骆贰的脸却又很肯定他见到的那个人是骆贰,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可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骆斌一边加快步伐一边说:“我看他应该没有撒谎。” “又是微表情是不是?骆队长,微表情这个方法对付一般人还有用,我们遇到棘手的案子,哪个凶手可以通过微表情看出端倪的,别的不说,就说红京市吧,你从院长的微表情看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吗?你从陆康微表情看出他是凶手吗?” 堂堂犯罪心理学大师竟然被自己的徒弟提出了质疑,不过仔细一想确实,心理学分析和微表情管理并能适用在每个人的身上。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再审一次骆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