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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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屋外的二毛,伸出一个狗脑袋进来,瞅见大黄没事,摇着狗尾巴,屁颠屁颠跑进来,脑袋蹭蹭甜妹儿。 平日里安静的性子,现在变成活泼马屁黄狗? 甜妹儿眯起眼睛,好不客气踢它一脚。 二毛顺势滚个圈圈,四爪朝天,呜呜呜几声,大黄咧着狗嘴,笑得特别开心,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讽刺意味浓厚。 二毛翻身而起,两只狗顿时混成一团,斗得难分难舍。 “甜妹儿?” 思丫头哄着小五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长话短说,爱心发射给仙女们,继续滚回去写下一章。 ** 第187章 狼嚎与刀工 等村民们赶到‘据说冒水汪汪的山泉’时, 发现剩下为数不多的泉水, 混沌不堪, 木桶仅接三桶半。 最熟悉碧山树林的是碧山村人, 但林子那么大,总有一些顾及不到秘密地方,被其他村人先一步发现。 “特么碧土村的人昨晚肯定玩通宵!” “又少一处,泉眼咋藏在这儿!” “靠, 找这个泉眼的是谁, 没看到有人抢先一步嘛!还咕噜咕噜冒水!” …… 膀大腰圆的汉子与叉腰瞪眼的女人们, 各种粗话土话,巴拉巴拉好一顿大骂。 持续高温天气,有一个缺点,村人们脾气也跟天气一样, 心里像存着无名火,极度暴躁易怒,基本一点就燃。 这也是一种发泄。 真要让人干架,饭都吃不饱,反倒是没那个精力。 别说村民们, 任谁瞧到生命之水被人抢先一步,各种悔恨不已、气愤自己他人的情绪产生,心底跟打翻五味瓶,酸辣苦麻混成一堆,难受得很。 等大家抱怨十分钟,抹一把额上汗水, 张队长厉声道:“赶紧分开找,草丛里多瞅两眼,别灯下黑啊!” 好在沿着泉水通常能看到小溪水沟,村人们果然找到泉水不远处,同样藏得很隐蔽的一条石泥沟渠。 如今里面挤不出半点水滴,跟山脚那十几条溪水沟一样,往日里水流潺潺,如今全是石头跟淤泥。 再过两月,恐怕晒得只剩下石头与龟裂的泥土。 “他们村人并没有找到这里。” “哈哈哈,还是咱们村强,干哟!” …… 尽管沟里没水,大家伙带着微笑,大步冲向满是淤泥的溪水沟,这里面可隐藏着一些不容忽视的惊喜。 叶爸爸拿着明亮的火把,身穿灰扑扑大褂,赤脚踩在泥地里,将里面或死或奄奄一息的鱼虾等,扔到岸边上。 这些鱼虾约莫手指粗细,大的不过半尺,可以给生产队换工分,也可以自家留着煮熟补充补充营养。 叶爷爷叶奶奶叶安诚,把这些鱼虾,抓到背后背篓里,或者趁没人,黑漆漆的,重新扔回明显一点的淤泥面上。 高温天气,溪水沟渠干枯,淤泥里的鱼虾等遭殃,倒是给村人们提供一些新口粮。可惜的是这些口粮,大多捉到就坏掉,天气炎热,很难保存两天以上。 毕竟,粮食缺少、盐巴缺少,死鱼虾不能做成咸鱼,多得吃不完,夏季容易发臭、很有可能吃坏肚子。 因此,数量多给队里换成工分,让村里老人娃娃尝点味道,这并不奇怪。 当然,这都属于少部分,比如叶家会换一些,大部分都选择留给自己加餐吃完,毕竟,能找到的入口粮越来越少。 “好一条王蛇!” 隔壁黑脸大叔,从淤泥里收获一条拇指粗细的无毒蛇,准确抓住七寸,把蛇摔晕后,拴成一个过结,放到背篓麻袋里,准备回家养两天再吃。 人饿得慌,山林里蛇鼠动物同样饿得慌。 无毒蛇毒蛇、知了,山雀,山鼠、竹鼠、野鸡等,只要入村民眼里,统统被捉到,成为粮食。 今年夏季,早晚雀虫都不敢叫,找水源的途中,专门有人捉这个。可惜找它们费劲费粮,毒类动物还挺危险,因此冒险的人,只能算少数。 而揣着防蛇虫的叶家人,基本连菜花蛇都遇不到一只,坚持安全第一,毕竟,被毒蛇咬一口,那可就是要人命。 继续寻找新的水源,随便瞅一瞅山林里的粮食。 山林的树叶都是公共的,谁都可以采摘,能吃的诸如杨叶、槐叶、榆叶等,全都被摘得片叶不剩,保存在生产队库里或村民家里,至于野菜,叶都见不着一片。 山路的土被晒得裂开,松散一堆,草鞋走在土面上,走一步,陷一下,村民们干脆利索把鞋脱掉。 再提着装有水的木桶,准备下山的时候—— “嗷呜,嗷——” 群碧山间响起野狼嚎叫的回音,那是五碧山的方向,不只一两声,是野狼群,叶老爷子瞬间变脸。 饿狼群果然来了! 恐怕三个村最近不得安宁,尤其是碧土村! 不仅仅是他,男女老少,所有人都身体瞬间紧绷,山里野狼都是一群一群的,不将它们消灭,绝对会一次一次袭击村里。 在饥饿的年代,不是它们被吃,就是人类被吃。想到如今饿着肚子、威力大减的糙汉子们,这恐怕不是一起简单的战斗。 带着沉重的心,村民们挑着水,一步一步回到村里。 当瞅见地里娇嫩靑翠的秧苗时候,村民们心里才有一点底。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如侍奉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给一块一块地浇水,不浪费一点一滴水。 山脚下,张队长与黄队长恰巧相遇,两人对于狼啸声讨论一番。 “狼嚎声,你们听到没?” “听到了,不止一头,陷阱挖起来,护卫队又得熬夜,哎,咱村最倒霉,田地太多,需求水量多,但这天气……” “谁不是呢!山、汪、袁三家里□□都多,还有汽枪,这可是老祖宗的规定,王队长他也不会在这里闹别扭的。” “嗯,天亮我去山家汪家借一点大弩,没力气,也不知道有谁拉得开几……” “希望它永远不出来,直接迁移其他山里。” ** “黄!毛!” 小五在姐姐怀里扑腾,她很喜欢大黄跟二毛,最爱骑在它们身上,扯着狗毛,在院子里乱蹦跶。 哪怕摇摇晃晃,一不留神摔跤,只要不太疼,他都不哭不闹,抱着狗尾巴,笑得傻兮兮的,继续努力往狗身上爬。 可惜家里大人不让他这么玩闹。 不是嫌弃两土狗,是因为天气热,狗毛温度更高,玩一转下来,白白嫩嫩豆腐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点,人瞅着都能犯密集恐惧症了。 大黄跟二毛也喜欢这个小不点。 长得跟甜妹儿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比村里娃娃都白,力气劲却比某人小的多,怎么捉弄都不哭不怕,天生喜欢笑。 甜妹儿:……谁有三只眼? 见到两只大狗,小五瞬间止住眼泪,小腿蹬蹬蹬,小胳膊扑腾扑腾下地,跟两只黄狗玩在一块儿,三小只笑闹声不停。 “二姐,你看着小五,我去厨房烧火热菜,等爷爷他们回来有的吃。”甜妹儿一边扎马尾,一边跟二姐说。 思丫头想帮一把,可惜被小五缠着,小五被两只狗缠着,只好无奈点头,看着四妹妹走出屋去院子里。 至于晓丫头,那是打雷闪电都醒不了的娃,睡得正香。 甜妹儿偷偷给大黄二毛,一狗一个表扬的目光。 今日周末,两只大黄狗叫醒她,主要是它们饿,次要是日常去白家,在白老爷子看护下,给夏老爷子刺针。 在出发前,她先把亲人们的一日三餐先帮忙‘做好’。 两黄狗忠实地缠着奶娃娃跟思丫头,估计心里一直在扒拉扒拉着肉骨头。 “汪汪!” “黄!” “小五,别把狗的毛给揪掉啦!” ** 甜妹儿来到厨房,在大木桶注入满满的清水,然后一点一点洗锅擦锅,把火烧好,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最近,村民们日夜颠倒。 家里有余粮村人,都流行半夜做饭,白日里谁家开火有袅袅炊烟,会非常奇怪,而且很打眼。 高温天气,野菜稀饭啥的都不用热,饭菜不怕凉,温热吃刚好,最多给家里的奶娃娃,用晒烫的水暖一点汤奶喝。这也用不着厨房,一个铁炉就行。 叶家自是随大流。 而家里的主厨,再次换成甜妹儿。 在村里烧锅做饭,饭菜味十足,饿肚子的人村里对于这味道很敏感。 至于偶尔被闻到一两次,这倒也没事。 顿顿都在飘香,麻辣鸡鸭鱼肉南瓜茄子等,傻子都会怀疑。 因此,饭菜通常都是甜妹儿,在空间里做好后,凉一会儿后,再端出空间,给爷爷奶奶他们躲在屋子里吃。 而且做的饭菜,要少放一点麻辣等浓郁料,越清淡越好。 的亏叶家背靠山壁,离村口远,离零零散散的邻居土屋也比较远,才能安全躲在屋子里、偷偷摸摸吃饭菜。 至于会思考问题的二叔二婶,可能会觉得奇怪,这些疑心都交给叶老爷子来处理,小孩子不宜考虑太多麻烦。 将厨房门关上,躲在门背后听两下动静,甜妹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厨房里。 熟练搭灶台,生起火,在铁锅里煮上满满一大锅的南瓜米饭,紧接着,甜妹儿菜刀转成花儿。 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