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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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吃早饭了。”胡细妹推了推秦厉。 厉帝已经闻到了土豆的香味了,还有糊糊酱,还有一种很特殊的香味。 他原本根本不想起来,但是他肚子又饿了,于是坐了起来。 厉帝拌了野葱糊糊酱,吃了两碗土豆泥。 这个野葱好吃!厉帝忍不住想道。 吃饱了也好说话了。 胡细妹给秦厉找来鞋子,又从外面收了两件她昨天洗的干净衣服裤子,“哥,起来了,我们要去学校。” 秦厉想着去学校,应该能够知道一些事。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也起了床,换了衣服裤子。 他换衣服裤子的时候,就看到胡细妹在一个特殊盒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盒子土豆泥,旁边还放了糊糊酱和野葱。 是路上吃的吗?刚才吃吃饱了的小皇帝又想吃了。 出去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胡细妹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然后带着秦厉离开了家里,朝着学校走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处偶尔传来一声鸡鸣声。 厉帝原本以为没有多远,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翻山越岭,遇河过河,秦厉坐在了河边干净的大石头上,“不走了不走了!” 小皇帝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他脚酸痛,走不动了! 胡细妹哄他,“快到了,真的快到了。” “你都说了好多次快到了,不信你了。”厉帝想皇宫了,还是宫里好! 胡细妹声音软软的,“哥,要是迟到了,老师要打手心,还要罚站……” 厉帝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拉不下脸,于是说道,“我们吃点土豆泥再走。” 胡细妹想了想,还是要先去学校,哥今天第一次去学校,不能迟到了。 于是把饭盒里的土豆泥递给了秦厉。 “一起吃。” 两个人在河边吃了一会儿土豆泥,这下子,秦厉也愿意走路了。 然而两个人赶到学校的时候,虽然没有表看时间,但是教室外面都没有人了,已经上课了! 胡细妹拉着秦厉跑了过去。 “报告!”胡细妹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打报告。 里面的老教师当做没看到没听到,继续上课。 秦厉跟胡细妹站在一起的,就看到里面的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看了过来。 厉帝凶狠地看了回去。 胡细妹从书包里拿了一本书出来,窗户有点低,胡细妹把书放在了窗户的台子上,带着秦厉站在教室外面听课。 彼时,里面的老师正在讲课。 “大家知不知道八月十五日是什么节日?” “中秋节。”班上有一个同学回答道。 “很好,中秋节我们都在吃月饼赏月,而历史上有一位爱国诗人,在中秋节这天,包含着对国家深沉的爱和救国无门的绝望,离开了人世。” “我们今天学习的是著名爱国诗人李岁在60岁时候的作品,《中秋行》” “李岁是宣朝著名的爱国诗人,他13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去考科举,15岁的时候金榜题名……” 秦厉从对方在黑板上写字开始,就已经目瞪口呆了。 原来……小刺客的书是这里给她的,不仅如此,而且还每个人都有一本。 而李岁……这是他太傅的名字。 秦厉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更大的冲击还在后面。 “李岁六十岁时,因暴君厉昏庸无道,残害忠良,试图唤醒暴君厉,而后自感救国无门,自绝于家中,临死之前,写下了这首千古绝唱,《中秋行》” 厉帝:“……”说清楚!你给朕说清楚!朕怎么就残害忠良昏庸无道了?! 等等,厉帝背心一寒,不会是因为他不去上课所以太傅觉得救国无门,然后自缢了??? 小皇帝脑子乱糟糟的,一个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们的文字,她们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古怪,而他们现在说的话更是古怪中古怪! 另一个却是这话的内容,这爱国诗人的千古绝唱。 厉帝从小的“忍辱负重”起作用了,他忍着各种疑问,继续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历史) 厉帝:“……”太傅,你快醒醒,朕觉得朕还能抢救一下…… 第9章 太傅生病了 “《中秋行》最后两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考试肯定会考。” 小皇帝跟胡细妹趴在窗台上,听里面的人讲课,为了能够让学生们更好的理解诗里表达出来的情感,老师很认真地讲了李岁的生平,他的大志向,他对大宣王朝的热爱,还有昏庸无能的皇帝。 厉帝:“……”朕就是想多睡一会儿,只是想多睡一会儿而已。 很快第一节课下课了,那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老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竹鞭子。 走到了外面,说道,“为什么迟到了?” 胡细妹知道规矩,把手伸了出来,小声说道,“走路走慢了……” 老师拿着鞭子,重重地打在了胡细妹的手板心。 厉帝愣住了,拉过了胡细妹,“你干什么?” 老师也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 胡细妹挣脱了秦厉,“哥,你别拉我。” 然后赶紧伸出手,她手心红红的,因为疼痛,眼圈红红的,对老师鞠躬道歉,“我哥第一天来学校,什么都不懂。” 厉帝真的炸了,拉着胡细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伸出手来。”老师冲着秦厉说道,“你第一天上课就迟到。” 厉帝不伸手!就是不伸手! “不听话就滚回去!明天请家长过来!” 胡细妹急得要哭了,拉了拉秦厉的衣服,“哥,哥……” 秦厉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就算是太傅,也只敢打他的伴读,上课还得跪着上,更何况这奇怪的刁民! 胡细妹伸出手,“老师,我哥以前没有上过学校,你打我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师怒气冲冲地说道,“要是不听话,明天让家长过来!” 胡细妹和秦厉压根没有家长,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并不觉得打手心有什么不对,因为老师开始就说了,迟到会打手心,而且她自己也被打过好几次手心了。 胡细妹带着哭腔,“哥,你听话……” 厉帝就看到她眼泪掉了下来,眼圈红红地看着他。 咬了咬牙,他伸出了手,但是看向这个老师的目光却如狼一般凶狠。 然后鞭子落了下来,手心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紧接着,低下头就看到了书桌上的纸,上面是他写着的字。 旁边的近侍还在说话,“陛下何不让锦衣卫去太傅家……” 厉帝的注意力却在手心上,刚才那种剧烈的钻心的疼痛,明明那么明显。 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厉帝站了起来,“天一呢?”他得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他们称大宣为历史,为什么太傅…… 等等,厉帝睁大了眼睛,“福贵,太傅今年多少岁了?” 太监福贵不知道自家陛下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实话实说,“奴婢不知。” 厉帝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今日便是中秋节?” 这几天他的意识来来回回地在两个身份之间,导致他已经快忘了这个节日了。 厉帝急匆匆地换好了衣服,中秋行,那个每行每个字都在绝望暴君统治下的山河破裂的中秋行! 简直是把永厉皇帝这四个字钉死在了亡国之君上面。 厉帝出了宫,带着暗士和贴身侍卫和太监,就朝着太傅家去。 太傅家离皇宫并不远,厉帝去的时候,就拦在了门口。 “老爷今日身体不适,不见访客。” 厉帝心脏突突跳,自感救国无门,不忍见国破家亡,自绝于家中。 厉帝旁边的太监向来是威风惯了,“放肆!你可知道你拦的人是谁?!” 厉帝脑子里就剩下那首《中秋行》了,以及现在的太傅身体不适,身体不适的人就是容易想的多。 厉帝退了过来,对福贵说道,“你回宫里,传朕口谕,把所有的御医都请过来。” 福贵离开了以后,厉帝就站在门外等,当然心里最多的还是那个奇怪的世界。 厉帝站得有点累,就在太傅府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跟胡细妹在一起的时候,哪儿都能坐。 太傅管家见他这样,以为又是那些想要来拜师的学子,就叫了两个人过来赶人。 正好太傅路过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任性妄为的小暴君被他的家奴推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