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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快穿) 第10节

    玉佩下面?不就是她的衣裙么?

    闻人瑾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是依言去做了。指腹能够感觉到细微的凸起,还有丝质长裙的细腻微凉,他经常看书,手指触觉敏锐,感受了一下便意识到不对。

    那些凸起是衣裙上绣的花纹,花纹的形状……是大片大片盛开的凤凰花。

    白皙指尖蓦然僵在那里,不动了。

    “你赠我的凤凰花,我绣了一个月,穿在了身上,连同这嫁衣一并还你。”

    少女柔软的声音在耳内回荡,她语气平淡,却在闻人瑾内心涌起巨大的波澜。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恍惚间出现大片大片火红的凤凰花,落下一场红色的花雨,掩埋了孤身一人立在这清寂世界里的闻人瑾。

    身侧另一只手在袖中不受控制地蜷起,紧握成拳,眉目温润的公子默了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礼貌发问:“夫人,可否令我……再看一看你的样子?”

    阿洛挑了挑眉,笑了。

    “劳烦夫君,先替我解下那发冠、卸了那金簪可好?”

    “好。”

    闻人瑾摸索着去给她拆那些繁重的钗冠,他动作轻缓温柔,不疾不徐间就把那些首饰除尽,少女柔顺的发丝瀑布般淌下来,在男子的指尖穿梭。

    拆下那一支蝴蝶簪时,他停顿片刻,却没再出声。

    房内一片静谧安然,除了偶尔响起的红烛“哔啵”声,再无其他声响。屋外,隐约传来喜宴上的喧闹,与人劝酒的喧哗。

    头饰拆完了,阿洛冲闻人瑾仰起脸,“夫君,你这一生,看了我的样子,便不可再看他人了。”

    闻人瑾没说话,只小心翼翼抚上少女的脸庞,一如她抚摸他时一般,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感知她如画的眉眼、她浓密的长睫、她柔软温热的唇。

    “夫人。”他低低唤她。

    “嗯?”

    “我可否……”那话似乎说不出口,他只将拇指按在少女花瓣似的唇上,指尖用了些力度,细细地、慢条斯理地摩擦,无声地暗示。

    这人这么拘谨的吗?连这个都要问?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直接上就好了啊!

    担心等会他还来问她,可不可以进去之类的问题,阿洛干脆给出一个宽泛的答案,“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闻言,闻人瑾低眉一笑,温声应道:“如此,瑾便……却之不恭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翌日,叽叽喳喳的鸟鸣将阿洛从睡梦中唤醒,她慢慢睁开眼,望着头顶绣着瓜瓞绵绵、万子千孙的红色喜帐,呆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侧头看向身边,床榻上已经空了。

    阿洛刚一起身,帐子就被人从外边掀开,一张笑吟吟的脸探进来:“小姐,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世子呢?”阿洛问。

    昨日见过的轻鸢走过来,一边来扶阿洛,一边道:“禀世子妃,世子每日有早起习武的习惯,如今正在武场上,世子吩咐您醒了便去唤他,请世子妃稍等。”

    阿洛从床上下来,道:“不用叫他,我等会自己过去看看。”

    轻鸢恭敬应了一声是,便开始收拾房间,昨日夜里燃尽的喜烛,喝空的酒杯,以及床脚蹂躏成一团皱巴巴的、沾着几缕红痕的雪白丝帕。

    阿洛被春喜伺候着梳洗,余光瞥到那白帕子,脸腾得一下子红了。

    春喜窃窃地笑:“小姐、不对,奴婢该叫您世子妃了。奴婢原还担心,世子娶您只是因着外边的流言,今日可算是放心了。”

    阿洛默默腹诽,其实还真是因为那流言,要不是我软硬兼施、死皮赖脸,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

    没看原书里,女主跟男配成婚三年,她都没跟闻人瑾圆房吗?

    不得不说,这真是女主的一大损失。

    情不自禁地,阿洛脑海中又回忆起昨夜的情景。

    闻人瑾虽然温文守礼,倒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死板,真来做一步问一句。但他技巧生疏也是事实,明显对那种事半点不了解,几乎全程都是阿洛在掌控节奏。

    这也就造成了,阿洛的体验感大大得到满足。

    而那温润俊雅的公子,硬生生憋出一头的汗,眼角烧得通红,克制地身体都在颤抖,但只要没听到阿洛说继续,他就会咬牙忍下去。

    后来阿洛累极了睡去,迷迷糊糊中还感觉他好像给自己擦了身,刚才醒来发现浑身清爽,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做梦。

    因为闻人瑾过于温柔,阿洛甚至都没体会到多少疼痛,除了腰有点酸之外,可以说这是最理想的一个初夜了。

    梳妆完毕,换了身喜庆的红衣,看时间还早,阿洛便让轻鸢带她去武场找闻人瑾,顺便打量这远亭候府的环境。

    听说当年为了把兵权收回来,先帝给了远亭候不少好处,这侯府也是其一。整座宅子建得格外大气精美,阿洛一路行来,穿过一个偌大的花园,还看到一面绿荫环绕的幽静湖泊,才终于到了武场。

    武场也很大,进门能够望见一片宽阔的场地,一抹白影正在场上腾转挪移、翩然飘飞。

    白袍被劲风刮地烈烈作响,银色长剑映出锐利的光影,剑风席卷过处,激起飞沙走石。往日与世无争的温润公子,此刻看起来竟浑身充满了锋锐无匹的强硬气息。

    这样的闻人瑾看起来很陌生,但意外地又有种奇特的魅力。就好像你原以为他温柔无害,可转眼他又露出强势危险的一面,这种强烈差异的矛盾感尤其吸引人。

    阿洛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直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惜她才看了没一会,那边舞剑的人突然停了动作。

    收剑站定后,闻人瑾直直望向阿洛所在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瞳里还带着未曾散去的凛冽冷意。

    “是谁在那里?”

    闻人瑾对人的视线很敏锐,他刚才就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那目光太过直接露骨,丝毫不懂得收敛,令人难以忽视。

    他干脆停了下来询问,却听风中传来一声呼唤。

    “夫君。”

    少女嗓音清甜,唤出这个代表男女之间最亲密关系的称呼时,蓦然叫闻人瑾忆起红烛帐暖之际,她在他耳畔吐露的声声呢喃。

    那时她也是这样唤他夫君,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娇柔,把他的心唤得融成了一滩炽热的水。

    阿洛话音刚落,眼睁睁瞧见那眸光冷然的公子蓦地红了耳根,一身迫人的气势陡然消散,瞬间由武林剑客变成原来的翩翩公子,风格转变之快叫人叹为观止。

    闻人瑾慢慢持剑走来,在阿洛面前站定,低声问:“夫人醒了怎得不叫我?”

    语气若无其事,白玉般的耳朵却红地滴血。

    心底啧啧两声,阿洛面上不动声色,温婉道:“不想劳烦夫君,况且,作为妻子,我也想更了解夫君一些。”

    眼看闻人瑾耳上的红都要蔓延到白皙的面庞,一双琉璃眸闪烁着粼粼波光,薄唇紧抿,被她撩拨地话都说不出,阿洛善心大发,转口问道:“我还不知,夫君武艺竟然如此好?”

    闻人瑾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温声说:“瑾幼时体弱,寻访数位名医都言活不过十五,后来恰巧遇见恩师,师父授我武艺用来强身健体,才有今日这般模样。”

    阿洛点点头:“夫君的师父,可是那天门山长云寺的清一道长?”

    “不错。”

    这清一道长也是当世有名的一个人物,传闻他精于测算,道法深厚,能言吉凶祸福、断生死天命,而且他十分长寿康健,因此被人称为活半仙。

    说到这个,阿洛顿时想起外界的流言来。

    “夫君,我曾听坊间传言,说你少年时得清一道长批言,命你此生不得娶妻,是真的吗?”

    闻言,闻人瑾神色一僵,他将手中长剑递给侍从,问阿洛:“夫人可用过早膳?”

    阿洛愣了一下:“不曾,我醒来便来寻夫君了。”

    并不意外她的回答,闻人瑾走到阿洛身边,微微俯下身,自然而然牵起了她的手,淡笑道:“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用膳吧,父亲也该等急了。”

    嗯?他这是在……转移话题?

    阿洛低头瞧一瞧他拉住自己的手,再抬头看一看男子清俊的侧脸,后知后觉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夫君,你还没回答我呢?”跟随着他的脚步,两人一起往回头,阿洛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不依不挠。

    白衣公子轻叹一口气,语气透着点无可奈何,更多却是无言的宠溺。

    他攥紧她作乱的小手,开始向她解释当年为了避免成婚,自己做的事。

    清一道长的确给闻人瑾算过命,留下的批言却并不是如今人们知道的这个。那时清一道长算出,闻人瑾命中有一劫数,这劫数源自婚姻,若不成婚便可避开。

    如果成了婚,他或许会一生孤苦飘零。

    当然,清一道长也说了,每个人的命格并不是一成不变,他算出来的也不一定准确,将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不必因这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说便畏惧不前。

    清一道长的意思是劝闻人瑾别担心,他还是可以成婚的,毕竟他还没真入道门,只是带发修行罢了。结果闻人瑾自己反倒跑到外面说,师父叫他不许成婚。

    “夫君为何这样做?难道是惧怕天命吗?”阿洛大概明白了,清一道长算的其实是对的,原书里闻人瑾不就是遇见女主成了婚,之后一生飘零吗?

    只是现在这个命运已经被她改写了,她好奇的是,闻人瑾为什么要传出那样的流言?

    闻人瑾微微摇头,他步履放得缓慢,二人走在一片桃林中,桃花早已谢去,树上结满了碧青的桃果,空气中满是草木特有的清香。

    “并非如此。我只是……不愿误了他人罢了。”

    温雅的男声缓缓说道,“瑾乃目盲之人,身有残缺,注定无法照顾他人,反而需要别人来迁就我。若我娶了妻子,我看不到她的模样,分辨不出她的神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关怀,甚至可能她若有危险,我恐怕都无法及时发现。”

    “这样的我,娶了妻,岂不是要拖累别人一辈子?”

    闻人瑾个子太高,阿洛看他要仰起头,即便如此,她也没办法完全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她使劲拉住他的手,站住了。

    身旁那人也跟着停下脚步,侧过头来“看”向她。

    阿洛终于看到他的脸,果然,面色平静,神情恬淡,眉宇间透着一丝疑惑,似乎还在奇怪她为什么不走了。

    “闻人瑾。”哪怕他看不见,阿洛还是严肃了表情,一脸认真地连名带姓叫他。

    “夫人?”闻人瑾眸中的疑惑更深了。

    “这些话你记住,我只说一次。你说你身有残缺,没办法照顾妻子,可你明明处处都在照顾我;你说你看不到妻子的模样,但你已经看了我的脸;你说你无法分辨妻子是不是需要关怀,可你会听,我会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心情,而不是让你去猜;你说你担心妻子遇见危险无法及时发现,可最初却是你将我从湖里救起。”

    “最重要的是,你知道是夫妻是什么吗?”

    这番振聋发聩的话令闻人瑾心神俱震,喉间干涩,怔怔吐出两个字:“什么?”

    “夫妻是一体,是彼此的半身,是要互相陪伴一辈子、以后也要一起躺在同一具棺椁里的人。从来没有谁迁就谁,谁拖累谁之说。”阿洛把手指一根一根挤进那只握着自己的大手里去,逐渐与他十指交扣,掌心相贴,柔声道,“我既然选择当你的妻子,你便要自信你很好,要相信自己值得。”

    闻人瑾沉默半晌,忽然问:“比太子都好吗?”

    阿洛呆了下,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道:“当然!”

    “我听许多人说,太子英姿飒爽,丰神俊朗、气势不凡。”

    阿洛莞尔一笑:“恰巧我也听人说过,远亭候世子芝兰玉树、郎艳独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