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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快穿) 第32节

    一个声音遥遥传来:“陆苍,你的冰雪道破碎了,何必再执迷不悟!”

    陆苍嗓音淡漠,俊美的面孔冷然,不带一丝感情,持剑而立道:“即便没有冰雪道境,我亦可将尔等击败。”

    “哼!狂妄!”

    那人冷哼着,却并不敢上前。陆苍之所以被称为道尊,便是因他天生道骨、万法于心,没有了冰雪道,他还有剑道、杀道、生死道。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些道都是旁道,陆苍的本心之道便是那极致纯粹的冰雪道,冰雪道一碎,不用多久,他的境界就会下跌,若要对付他,到那时即可。

    此事拦在前方的长老们,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陆苍比谁都清楚自身的情况,他持剑径直向前走,那些人慢慢退后,似乎打算与他僵持到底。

    他们不打,他却要打。此战必不可免,只有用武力将世人震慑,他们师徒二人才能真正走出去。而他的时间,不多了。

    陆苍一步踏出,瞬息间便来到一人身前,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时,一剑扎穿那人丹田。

    那人眼底还带着惊愕与不可置信,神魂却已然离体。

    “陆苍!你!”

    “要么让我们离开,要么便战!”

    “好好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也别怪我们无情了!”

    十几人互视一眼,齐齐攻了上来。在这间隙,阿洛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送到了战场边缘。

    陆苍一袭白衣,手握琉璃长剑,一身威压再不收敛,尽数释放而出。

    强烈的气势席卷周围数十里,树木摧折、鸟兽伏地,不少离得近的修士来不及躲避,修为低的当场被压地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阿洛修为也不高,却并没有被影响,那威压似乎独独绕过了她。

    陆苍与长老们都是大乘期修为,境界差距太大,阿洛仰着脖子提着心看了半天,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看到无数个残影在空中飘飞,不时就有一个人掉线的风筝一样从上方落下来。

    每当有人脱离战局,阿洛的胸口就会揪一下,好在那些掉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师父。

    她一个个地数,等掉下来十三个,天空上的人便只剩了那么一个。

    高大冷漠的男人立在空中,雪白的衣袍染上了一道道血痕,他脸庞白地可怕,一双黑眸遍布血丝,透明的长剑被染成了红色。

    “还有何人?我陆苍奉陪到底!”傲然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却再无一人应答。

    阿洛仰头望着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还蓄着泪水的眼眸情不自禁弯起,心底全是自豪与骄傲。

    这是她的师父,那样强大,那样举世无双。

    就在这时,他像是感知到她的注视,低头定定朝她看来。

    雪发四散,衣诀飘飘,高高立在天穹下的白衣道尊,这一眼竟恍若无情无欲至高无上的神明。

    “师父……”阿洛突然生出一点恐慌,害怕他就那么随风而去。

    这念头刚起,他便身形一晃,来到她的面前。长剑拖在地上,他脚步缓慢迟钝,一步步靠近她,在她身前停下,伸出一只宽大修长的手,微微俯身,低声道:“来。”

    阿洛将手放入他掌心,随即便被他牢牢握住,拉向他怀中。

    一位躺倒在地的长老嘶声道:“陆苍,你们师徒逆伦,有违天道,罪孽滔天,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苍冷声回应:“既然为天所不容,那便让天道来制裁我,我陆苍又有何惧!”

    他手臂揽住少女的腰,带着她直直升上天空,迅速朝一个方向飞去,将整个归元仙宗抛在身后。

    阿洛依偎在他臂弯里,环抱着他的脖颈,想要凑上去看他的脸色:“师父,您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陆苍抬手抚上小徒弟的后脑,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的脸按向自己肩头,声音喑哑低沉:“无事。”

    他不让她看,阿洛反而更担心了。

    她脸颊贴着他颈侧,语调里夹着细微的哭腔:“师父,您这样都是为了我,您是万人敬仰的道尊,以后却要因为我受万人唾骂,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其实在您说出那句话后,我这一辈子便再也不会奢求什么了,我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我倾慕您,我只想要您好好的,像以前一样,当您那高高在上受人仰望的道尊,您清白一世,到这最后关头,为何要为我染上那一身泥污?”

    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淌到他微凉的肌肤上,竟似火焰般灼烫。

    陆苍无声垂眸,眼帘下的瞳孔悄然转为暗红,他苍白失色的唇微启,语速缓慢,近乎一字一顿道:“我无法骗过我的心,我曾压抑着想要否认,却心魔丛生、痛苦不堪。”

    “而今,我接受了。我的的确确,对你心生妄念。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第39章 第十四章

    极北之境常年大雪纷飞、冰封千里,杳无人迹。

    陆苍带着阿洛不眠不休飞了三天,才终于抵达极北之境,之后他们又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到了这片广袤无垠的雪原最深处。

    这里的气温低到阿洛就算运起所有的灵力,也无法抵御直往骨头缝里钻的寒冷。

    她被冻得瑟瑟发抖,陆苍看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面色白地近乎透明,薄唇更是看不见一点色彩,整个人好像要融进这一片雪原中。

    两人走在风雪里,面前的雪原一眼望不到尽头,视野里全是一片苍茫的白。

    阿洛手脚麻木到没有一点知觉,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缓慢,终于,陆苍似乎察觉到她的状况,停下来道:“我背你走。”

    阿洛没有拒绝,她实在无法再继续走下去,以她的能力,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陆苍将她背到背上,缓缓地一步步向前迈进。

    极北雪原上时常有罡风出没,风雪太大也影响视线,所以他们无法飞行,不得不靠双脚行走。

    伏在师父宽厚的脊背上,那无处不在的冷风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一股暖意通过身体相接处传来,阿洛不知不觉便感到一阵困意,那是几日里来不眠不休迟来的疲倦。

    “师父,我们以后该去哪里呢?”阿洛昏昏欲睡,靠在师父肩头与他说话。

    陆苍没有回答,他向来如此,不爱说没有意义的话,更倾向于实际行动。她也不需要他回答,秘境中相处的那段时间,便足够她了解他。

    “归元仙宗不能回去了,他们恐怕恨不得把我们除之而后快。说起来,我还没有向姐姐告别,姐姐回去了肯定很担心我们……要不等您的伤好了,我们去凡俗界怎么样?当一对普通的小夫妻,我想要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一棵花树,最好长年花开不败,花树下摆上一个躺椅……如果能再生两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她嘀嘀咕咕个不停,满心欢喜地畅想着未来,在微微的摇晃中,声音逐渐降低,直至再也没了声响。

    陆苍无声无息向前走,暗红眼瞳深沉似海,他竭尽全力放稳脚步,让背上的少女睡地更香甜。

    直到他再也走不动,方才寻了一座高耸的冰山,在背风处坐了下来。

    阿洛醒过来时,发现师父盘坐在雪地上,自己蜷缩在他怀里,身上还盖着他的长袍袖摆。

    这个宽大的怀抱好像一座安宁的避风港,外面风霜雨雪不停,他的臂弯却温暖如昔。

    她稍稍一动,他便张开了眼,低眸看向她。

    陆苍神色平静地道:“洛音,我伤势太重,需闭关百年,方才已联系清韵,稍后她会过来带你离开。”

    阿洛怔怔望着他:“要……这么久吗?”

    陆苍微微颔首:“嗯。”

    百年,虽然对修士来说不算多长时间,大能闭关千年的都有,可对年仅十九岁的阿洛来说,一百年便已格外长久,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啊。

    “师父,我不能留在这里陪你吗?”她迟疑地问。

    陆苍摇头,眸光清寂:“此处风雪不歇,气候太过恶劣,百年枯守在这里,更是枯燥乏味。况且我闭关不可受打扰,你自去寻一去处,便如你所言那般,一方院子一花树,安心待我归来。”

    他说得平淡,神情也一如既往,阿洛却隐隐感到一丝恐慌。

    她期盼地瞧着他,试探问:“师父,一百年后,您一定会来找我的,是不是?”

    陆苍静默良久,在少女执拗的目光中,慢慢点了头。

    “师父,我们说好了,您答应我的。”阿洛直起身来,揪着他衣领,红着眼认真与他对视。

    陆苍黑眸深不见底,低低应一声:“好。”

    *

    之后几天,阿洛寸步不离地黏着陆苍,就剩这么一点时间,之后就要百年不见,阿洛不舍极了,恨不得能长在师父身上。

    好在修仙之人不食五谷,每日里两人便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仿佛两棵交缠在一起的树。

    又一次被冻醒,阿洛担忧地打量着师父惨白的脸色,再一次意识到,陆苍是真的受了重伤。

    她对修仙界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入门,只在宗门初级学堂上过课,平日里学习的内容都很粗浅,自然也不懂道法这些东西。后来借着与师父双修的机缘筑基,她也没来得及和他学多久,她本身资质太差,学术法都只是半斤八两,更别提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参悟道法,一般都由师父亲自教授,陆苍没有教过她道法,也从未给她讲过道法是什么。

    阿洛听说过身死道销这个词,也略微耳闻过道心的重要性,但她从没想过,道心损毁对一个修士来说会这样严重。

    最开始,她待在师父身边时,不会受到寒风的侵扰。

    但慢慢地,阿洛发现陆苍的体温开始逐渐下降,降到越来越低,越来越冷,她待在他怀中,也仿佛置身于雪原之上,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随之而来的,是他长久的入定,他的身体变得寒冷,呼吸微弱。他银色的发、俊美的脸上不知不觉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这让他看起来越发不似真人,而像是一个虚假、冰冷、没有生气的冰雕。

    如果不是偶尔还会睁开眼睛看一看她,阿洛甚至会以为,陆苍或许已经死了,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僵硬的躯体。

    一日又一日,阿洛始终不曾离开他,哪怕他的怀抱变得比风雪弥漫的雪原还冷。

    她时常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双手搂着他的腰,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但往往最终把自己冻地牙齿打颤,他依旧不言不动,一身寒气逼人。

    “洛音,不必做无用功,一旁去吧。”

    头顶响起他淡漠的、低沉的声音,阿洛靠在他胸口,思维都因为寒冷变得迟钝。

    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使劲地摇头,更紧地收紧了手臂,牢牢贴在他身上,咬着牙颤声道:“我、我才不要。师父这辈子,都别想丢掉我,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才不要放手!”

    陆苍沉默不语,半晌后,一只裹挟着寒气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沉沉地、缓缓地摸了几下她的脑袋。

    阿洛眼眶一热,鼻酸地差点掉下泪来。

    “师父,您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她哽咽着问。

    陆苍轻轻“嗯”了声,他清醒了一段时间,不久后又陷入到无知无觉的状态里去了。

    就这么每日昏昏沉沉,清醒又沉睡,到第八天的时候,林清韵找了过来。

    茫茫飞雪中,一道模糊的人影蹒跚前行,脚步迟缓,显然也被冻得不轻,阿洛看到她的时候,林清韵瞧着已经面无人色。

    “姐姐。”隔着一段距离,阿洛向她唤道。

    林清韵脚步停住,她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一时间失了言语。

    自己的妹妹与师父相恋,逆天乱伦,还打伤长老叛逃出宗门。历练完回到宗门,听到这个消息时,林清韵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此前没察觉到半点师父与妹妹之间的关系变化,如果不是所有人言辞凿凿地告诉她,长老们也都受了重伤,黎遇长老就此陨落,恐怕她还会以为那是别人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