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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韩举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冒头?玩两盘游戏都输不起,一群欺软怕硬的崽种也就仗着人多逞逞威风。” “我操先把这人妖给我摁住!到这时候了哔哔你妈呢,搞不清状况,今天老子就帮你爸妈教教你‘识时务’三个字怎么写。” 这时的包厢内部一片狼藉,座椅、键盘、鼠标翻倒四散,地面上甚至淌着一股鲜血。 几个染发纹身,骷髅短袖破洞裤的小年轻占了上风,将两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人控制住,嘴上不干不净放狠话,带着将人踩在脚下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给昀哥发过消息了吧?那行,禇临这边咱们先别管,”李诚点了点头,视线意味不明地看向另一个人,“至于这人妖嘛……嘶!” 被控制住的青年蛰伏许久,听到骂声神色冰冷,右手腕一转解脱钳制,接着狠狠一拳凿击在李诚的腹部。 李诚冷不防挨了一记重重的老拳,疼得五官扭曲痉挛,脏腑都好像移了位:“啊!嘶,禇临你他妈……” 青年只来得及再补上一脚,便被狗腿子手忙脚乱地制住,狗腿子怒声骂着没轻没重给了他几下。 禇临牙关紧咬,手腕汩汩淌出鲜血,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色流露,只面向李诚道:“你敢动他试试。” 他语气平静泛着凉意,即便再次被那群不良少年控制住,淬着冰凌般的双眼却死死锁住李诚,仿佛一头随时暴起的孤狼。 李诚捂住腹部,面孔狰狞走到另一个身穿校服的人身边,一脚伸出像要往那人的头上踩:“我怎么不敢?我还就当着你面……” 就在这时—— “砰!” 踢门声如惊雷炸响。 “我艹,谁啊?” 里边的人吓了一跳,刚才还‘天老大我老二’狂得没边的混混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口。 门板被踢得大敞,上边却没有印记,单这踢门功底都是炉火纯青的一等一。 青年身姿修长挺拔,不紧不慢收回腿,桃花眼尾一动,往包厢里边扫了一眼,笑了:“李诚?” 他这张脸,李诚就算被烧成舍利也能认出来,霎时间满脸都写着‘见鬼见鬼’,冒了一后背冷汗。 “姜……姜予年?” 知情人听见这个名字,霎时间噤若寒蝉,头低得不能再低。但也有几个愣头青,一见有送上门的功劳大喜过望。 “诚哥这人谁啊?脾气挺冲,居然敢踢门进来,想挑事?” “不会是想给禇临出头吧?要我说,一块儿揍了了事!” 才跟着李诚混没多久的不良少年大喜过望,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像是闻到肉味儿的鬣狗一样,穷凶极恶地朝姜予年围了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后方李诚难看至极的脸色。 禇临向门口望去,等看清疏懒倚在门框边的人时赫然一怔。 敌人已经包围过来,姜予年眉眼低垂下去打了个哈欠。 一群人走路姿势虚浮无力,姿态故作凶狠,脸上狠狠凹着表情格外辣眼睛。他已能判断出这些都是刚跟着他们那昀哥混了没多久的不良青年,被烟酒掏空了身体,不通一招半式。 等到人走近了,踏入三米以内,姜予年眼眸微眯,背脊离开门框。 他神色平静,和平时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只是在看见地面上的一片狼藉里,有字迹密密麻麻布满纸张的草稿纸、习题册,并且还烙着乌漆墨黑的脚印时,出离愤怒了。 是谁!居然把神圣的知识肆意掷在脚下践踏! 李诚脑子嗡地一声,他急切道:“都给我回……” 不良少年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半截话,他们怀着一腔热血,勇敢无畏地向姜予年发起冲锋,亮出拳脚。 攻势扑来的一瞬间,姜予年心中升起一种明悟的感觉,他想起了之前所做的一道道数学题。 眼前像是慢镜头播放的电影,一切攻势破绽都无所遁形。 思及此,姜予年毫不犹豫地以脚下为圆心建立坐标系,敌人伸出的胳膊腿儿是一道道刺向圆心的线段,躲避路经是那些线段之间的空隙。 建系,位移,摆拳怼脸,鞭腿袭鸟,侧踢麻筋…… 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干脆,一气呵成。 短短五分钟,气势汹汹攻来的几个不良少年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捂着痛处哀嚎。 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是数学伟大的力量打败了他们。 姜予年慢条斯理将翻折上去的袖子拉下,抚平褶皱,轻飘飘扫了眼地上痛呼的虾兵蟹将,目光又落回到李诚身上:“一年没见,出息了。” 冷汗浸透后背,偏冷的空调一吹,李诚打了个激灵,连忙赔笑:“年哥,这是新来的不懂事,等回去我就教训他们,给您道歉您别放心上。” 姜予年可有可无点了点头,目光落到被钳制住的两人,还有那一地的狼藉,他倏地笑了,衬得曲线迤逦的桃花眼愈发多情。 “李诚,你说今天怎么了结,”姜予年看向身穿校服的两人,钳制两人的不良少年像被烫到,连忙把手放开,“他们两个都是天盛网吧的尊贵VIP,谁让你闯进来对他们动粗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过来砸场子,你们是活得太腻歪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仿佛还有凉气残存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李诚警惕性拉到最高,他嘴里发苦,没想到自己今天过来,居然正好撞在这位阎王的枪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