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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算他想要我的命,我恐怕也愿意双手奉上,方仲辞如是想着。 在叶栖压抑的呼吸下,方仲辞忽然被扣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只稍许一用力,他会被推下十几层的高楼,命丧黄泉。 但方仲辞没有动。 顷刻间,他就被叶栖染着攻击性唇舌侵占了口腔。 因为是斜靠在栏杆上,本就和叶栖差不多高的方仲辞只能被迫轻仰起自己的头,任炙热的呼吸包裹他的一点一寸。 那瞬间,叶栖竟在方仲辞颤动的睫毛间见到了一滴泪。他将指尖划上方仲辞的眼尾,将那点盈润收在指尖,又涂在手心。 他抬手捏在方仲辞的下颚上,用舌尖一下下顶 弄吸吮方仲辞的唇舌,仿佛想将烟草散过的位置一一探查清楚。 另一只手则开始在方仲辞身上摸索,动作不疾不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忽然,叶栖将方仲辞放开,将手里从方仲辞兜里拿出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 就在两人紊乱的呼吸都没平静下来的时候,叶栖就将展示在手里的烟盒打火机往楼下的灌木丛里一扔。 两样东西从十几层高楼坠下,划下两道漂亮的弧线。 方仲辞直起腰,甚至没有对“老伙伴”丝毫的留恋,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叶栖,看上去像是想要个说法。 叶栖将指尖反复摩挲在方仲辞嘴边,像是擦拭,又像是在调情:“我记得你曾经同我说,抽烟只是个寄托。从今以后,能将这种寄托放在我身上吗?” 似乎是没想到叶栖是这种回答,方仲辞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可以吗?哥。”叶栖的语气开始有些央求的意味,和刚刚将他扣箍在天台边缘的人构成强烈反差。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方仲辞不禁开始有了这样的疑问。 然而,当他将视线移到叶栖那双装满是自己倒影的眼睛时,还是不经大脑的点了头。 在我这,你要什么不行呢。 方仲辞的电话再次响起,他向叶栖使了甜蜜的一个眼色,让对方接起。 挂了电话,方仲辞将手机收回方仲辞的口袋:“金属厂爆炸事故引起了上级的重视,专门成立了一个事故调查组,希望我们支队配合一下。” “我去,”叶栖道,“虽然他们点名让你到场,但我觉得不妥。” “现在我们刚把陈弘义抓回来,如果你这个副支队长还没把人犯审出个所以然,就突然被上级调走查爆炸事故原因,其他人会怎么想?” 方仲辞顿时明白了叶栖的意思。如果他现在去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就算陈弘义没有后台,所有人也会将他突然被调离岗位这件事安到陈弘义身上。而这样一来,所有潜在的人证都可能因此动摇,想扳倒陈弘义的路就更是举步维艰了。 为今之计,就是找一个聪明睿智又在市局里够分量的刑警来代替方仲辞。而毫无疑问,这个最佳的人选就是叶栖。 叶栖虽从警不足一年,但参与的每个案子都是难度级别极高的,全能的知识水准加上年纪轻轻屡立奇功。让他成了一个在省厅都能叫的出姓名的人。 想到这,方仲辞也只好忍痛割爱,同意了叶栖的提议。 方仲辞在叶栖额间印下一吻:“早点回来,我……需要你。” 似乎是被那句「我需要你」戳到心坎,叶栖抬手捧起方仲辞的脸又索一吻:“案子有异动,随时联系我,等我回来。” 说完,他身上又多了一件叶栖的外套。 方仲辞就这样愣了两分钟才回过神来,他拢了拢叶栖留下的外套,感受着属于叶栖气息。 又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将方仲辞的思绪打乱,他接起电话。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赵瑶已经醒了。 他这才想起赵瑶的事,原本的计划是下了班就去看她。但却因为临时抓捕陈弘义的行动,一下拖到了现在。 医生说其实人晚上就醒了,但由于她闹的太凶,只能给她推了一剂镇定剂。现下药效过了,小姑娘一直在哭闹。 方仲辞立即下了天台,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熬了个大夜的一众人就这样看着方仲辞披着叶栖的外套一路穿行而过,一脸惊诧。 风风火火赶到医院,方仲辞平复了一下呼吸,扳动了病房的门。 方仲辞请的看护见方仲辞来,焦急无奈的向他使眼色,方仲辞只好扬手示意她离开。 他小心的向前走,看见病床上将自己蜷缩作一团的赵瑶。 方仲辞轻轻关上病房门,小心的向前探,生怕女孩忽然再受到什么刺激。 挪步到距离女孩只有十米的时候,女孩忽然尖叫了起来。方仲辞立刻收回了步子,耐心的等到她平静才轻声道:“你别害怕,我是警察。你饿不饿?你没醒之前,一直靠营养针撑着,现在胃是不是不太舒服?” 说着,方仲辞轻手轻脚的顺手捎来的海鲜粥的打包盒打开。 清香醇厚的味道缓慢散开,很快钻进了赵瑶的鼻腔。 赵瑶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连带着警惕也被削减了一半。 方仲辞缓缓走到床头柜前,把粥放了下去,又将勺子递给了她。 女孩喝粥的样子很满足,美食治愈心灵,诚不欺人。 食物似乎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也渐渐唤起了赵瑶的记忆。赵瑶开始边吃边问:“警察叔叔……和你一起救我的漂亮哥哥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