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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亦棠听得到自己又重又快的心跳,几乎快要把地板给砸穿。 他喉头动了动,又重复了一遍,“药。” 程赞还盯着那管药剂,怔愣的看着。 段亦棠胳膊抬起,突然重重的在地上锤了一下,脖颈上的青筋都一根一根凸了起来,低低的吼道:“药!” 林柚白跪坐在地上,被段亦棠锤的那一下吓了一大跳,拿手背捂住了眼睛,偷偷哭了。 可一旦哭起来就控制不住,他嘴巴一瘪,眼泪就的哗啦啦流了下来,终于小小的呜咽出声:“小棠哥哥……” 为什么会这样? 小棠哥哥的发情期为什么总是这么难过? 自己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他难受。 “来了来了!我日你他妈的,尽给老子找麻烦!”程赞握着那管东西过来,一边骂,一边结结巴巴的道:“这个是……反正他妈的只有这个了,是原液,没事,没事,就用一次应该没事……” 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没事、没事”,可原液毕竟是原液。 这玩意原本是伏西用来做诱导信息素的,一管可以稀释成几十小管,制作出几百支诱导信息素。 贵,药效也霸道。 程赞给自己打气,可扶起青年的手臂,手还是在抖抖索索的,连针都拿不稳。 细细的针头抵上青年的三角肌,程赞犹豫了再犹豫,还是缓缓的把针头刺了进去。 林柚白哭的脑袋发疼,可是又实在担心,他这么怕打针的场面的人,还是忍不住将手指头抻开一条缝,悄悄从指缝里看。 明明是刺在小棠哥哥身上,林柚白却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在跟着疼。 整管原液不过两毫升,注射时间却似乎格外的长。 一直到最后一滴药剂被注入青年体内,程赞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把针管一扔,极有经验的往青年身上一扑,借着自己的体重优势牢牢的压住了青年的两条腿。 果然,在他扑上去的下一秒,段亦棠便曲起手肘,双腿肌肉绷紧,似乎想从地上爬起来。 他脖颈后仰,药剂带来的痛苦令他唇色跟脸色都变得愈加煞白,像体内有着一只手在撕扯他的内脏,搅的天翻地覆。 可他也明显的比方才虚弱了许多。 程赞两百多斤的体重压在他身上,往常单手就能拎起来的重量,他竟是半点也没有挣开。 几分钟后,他慢慢放弃了挣扎,大张着双臂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目光渐渐涣散。 最终,眼睛似是再也受不了白炽灯的光亮,慢慢闭上了。 只剩胸膛小幅度的起伏证明他还有呼吸。 “暂时没事了。”程赞抹了一把额上如雨的汗,回头看了一眼林柚白:“没事了。” 小Omega呆呆的跪在一边,捂着眼睛的手放了下来,眼泪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流了满脸。 程赞开始收拾残局,想起方才的情形,他还有一点后怕,每收拾一点东西,都要停下来缓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迟早折寿三十年。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程赞转过头看去。 是那小Omega正在努力的搬动他哥的大腿和胳膊,试图摆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过了一会儿,又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去看对方胳膊上那个再不看就要愈合了的小小针眼。 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又轻轻在上面呼了一口气。 第52章 情人间才有的吻。 程赞要把段亦棠带去伏西的诊所, 没空关照林柚白,于是问他可不可以自己回去,他可以帮忙安排车。 林柚白怎么都不愿意, 一张小脸都急红了,赤着脚从沙发上下来,摇头:“我得陪着小棠哥哥。” 程赞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现在人都倒了,你就算陪着也没什么用。 而且原液不比稀释后的抑制剂,药效起码要七、八个小时之后才会散。 可是看着小Omega坚决的表情, 他还是没说什么。 程赞在贫民窟似乎人脉很广。 为了防止信息外泄,地下竞技场装有专门的信号屏蔽装置,一般的光脑无法发出信息, 程赞却神通广大的掏出了一个造型奇怪的通讯器。 他走到一边,播出一串短短的数字,待那头接通后,表情严肃的低声跟对方说了几句话。 - 程赞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了伏西身上, 却没想到人根本不在。 伏西本就是个无证医生,这些年在贫民窟骗够了钱,就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有“事业心”。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 小小的诊所关门闭户, 只有外面挂了一只破木牌, 上面写着“休假勿扰”。 程赞气的狠狠踹了一脚这只木牌,将本来就破的牌子踹的更破了, 在门上悠悠晃荡了几下,掉了下来。 可是没有办法,他不敢带段亦棠去正规的医院。 星曜倒是配备有医务室,但一来太远,二来想想也知道估计不顶什么用。 只好先回了家。 程赞把段亦棠背到床上, 随意的给他掖了把被子,就表示自己有事得出去一趟。 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探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又看了一眼林柚白,犹豫的道:“不然你还是回家吧?你一个人呆这我实在不放心。” 说是药效得七、八个小时,可距离上一回用原液都那么多年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反正程赞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