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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已疯到自己做了什么, 却忘得一干二净的地步。 钟靡初不响。顾浮游揉了揉眉心, 脑海中仍旧是一片空白,用力去想,一无所获, 令人颓丧,索性不再深思。 她目光移向钟靡初,钟靡初垂着眸子,在一旁整理先前推倒在地的几本书籍, 眉眼间带点倦色,弯腰的姿态像是被风雨吹的垂首折腰的白玉兰。 不是梦中,如此见面,难免尴尬。 那日的事横亘心中,真是难以忘怀,又生气,又心疼,坐立难安。想要将这事翻过去,但心里有一股气,好像谁先提及此事,谁就输了一般。 “我来找你,说过什么没有?” 钟靡初道:“尚未,或许你现在想对我说些什么。” “疼不疼。”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 “……”钟靡初面色微愕,手握书本,动作一顿。 “方才以为是在梦中……” 钟靡初原以为她是在说那日的事。句句刺心,当真是痛极了,直到今日尚不能缓过来。顾浮游这一句虽只是问话,也像是在轻轻抚慰伤口,只可惜顾浮游本意指的是方才咬了她。 钟靡初轻叹一声,语气带着些许嗔怨:“顾浮游,后面这句话,大可不必说出来。” 顾浮游…… 顾浮游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自万通城始,钟靡初总是唤她阿蛮,她已经习惯了。 钟靡初骤然唤她顾浮游,她不习惯,直觉得疏离又淡漠。 怅然若失。 分明是自己说了“阿蛮死了”,怎么也这般难过了。 啊,钟靡初这人现在恁的记仇。 顾浮游烦闷的撑着脑袋,她心里估量得不错,搭上了钟靡初,就是踩在泥潭上,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对待别人能怨憎分明,有仇便报仇。 对待钟靡初无法爽利。两个人便似一对泥人打碎了,重和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的痛也是我的痛,我的痛也是你的痛。 伤人亦是在伤己。 实在是疼得很。 真真万劫不复。 顾浮游越想越苦闷,便是这阴雨天,室内寒凉,她也觉得浑身燥热,头疼的很。 一双碧瞳,又渐渐泛起猩红色。 “钟靡初。”顾浮游闷声说道:“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话。” 钟靡初以为顾浮游这是争对她的上一句话而言,因此问道:“我该说些什么?” 她不知现下顾浮游思绪天南地北,话语间毫无联系。 顾浮游振奋道:“你该说——好,杀得好!” 钟靡初方知她指的是三十三重天上的争辩。 钟靡初心上顿时五味杂陈,却在此刻,眼角余光瞥见顾浮游身前摊开的书,一慌,也来不及说话,伸手将那本书拿了出来。 顾浮游说话时,撞到了书案。钟靡初先前递给青筠的茶水就放在一旁,被震倒了,茶水将书页浸湿。 钟靡初抿着嘴,皱着眉,小心翻看,还好水渍未将字迹浸花,她食指点在书页上,将浸到书中的茶水提了出来。一小股水柱在她指间绕动。 顾浮游对钟靡初无视自己,却对一本书紧张若此,感到异常不满。 心里提起来的那一股气,顿时散了。 她将手撑在书案上,身子探过去,看到那本书时,愣了一下,又仔细辨认了一下道:“这是不是我誊给你的那本书?” 顾浮游半趴在书案上,脑袋与她离的极近,钟靡初一回头时,险些与她撞上。钟靡初敛着眉,显得严肃。 顾浮游一抿唇,神情露出几分乖觉,即便是瞪着这样一双血红的眸子。 顾浮游轻声问:“是不是?” 钟靡初看她许久,答道:“是。” 顾浮游又想起什么,颇为尴尬:“我记得我后来还在上面添了几笔,是不是?” “是。” 顾浮游羞赧道:“你看到了。” 钟靡初将书合上,放在膝上,她无法开口,只要一出声,必然声音有异,因此只是隔了许久,闷哑的一声:“嗯。” 顾浮游全未注意到钟靡初的异常,因她忽然记起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谷神峰,钟靡初的书房,布置的一切还与记忆里的一样。 她往外看去,后院那个围墙,她不知翻过多少次了。 在这里,也是弄脏了原来那本《阵法新解》,才有后来为她重新誊写了一本《阵法新解》的事,那时的好书赠知音的心情,那份欢喜,现下还能感受得到。 后来添上的那些话,也让深处的羞耻心复苏。好似一把年纪后,回头看自己年少时做的荒唐事,觉得未免过于幼稚了。 顾浮游想到,她们之间明明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也有许多事可以去做:“钟靡初,我们不该为了左家的事争吵,左家不值得你与我争吵。” 钟靡初黯然道:“我并未与你争吵,也不是为了左家。” 顾浮游心上一紧,她明白钟靡初话中深意,她能很自然的联想到钟靡初所描述的“以前的顾浮游”,但或许是远离了三十三重天,许是远离了鲜血厮杀,她身处这宁静的书房里,满屋茶香书卷气,屋外淅沥雨声使人安宁。 她并不似上一次那样羞恼激动:“钟靡初,你的话总是刺痛我。” 钟靡初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