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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令谢龄恍然大悟,为何古时候会出那样多的博学大家。人又闲又无聊的时候,真的能培养很多技艺。 如他现在这般,早上锻体、练习掌法,下午看书,晚上练剑,中途还能抽个空摸鱼画画吃顿火锅,放在快节奏的现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能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退休之后或许能实现这样的生活,但也要有命活到退休。 谢龄想起自己的悲惨结局,不由叹息。 “哎,有利有弊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还活着就好。”谢龄对自己说道。 他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休息片刻,继续下一套剑法。 练剑这件事居然让他有些上头。 不仅如此,还精神十足,一点儿都不累。想起吃锻体丸如吃安眠药般一觉睡去大半天的前两日,再对比今日,谢龄颇感惊奇。 看来他是升级了。谢龄翻转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对此甚为满意。 山洞里唯他一人,又无计时的仪器,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龄听见洞口处响起了“嗒、嗒、嗒”的声音,节奏不快,音量不大,但存在感很强。 谢龄蹙起眉,倒不是害怕警惕,而是觉得被打扰了。他向那声音来源处释放神识,一探,竟是云龟在往黑暗道里面丢石头。 干嘛啊?谢龄满脑子疑惑,将剑收起,朝它走去。 “你来做什么?”谢龄走到距离洞口不远的地方,问外面的云龟。 云龟冲着他“呜呜”叫了一声。 谢龄猜了猜这叫声里的含义,大抵是在他叫过去,便一路走出黑暗道,来到云龟面前。 照耀在山间的月光很亮,落在叶片上,像流淌过一道水光。谢龄从前很少见到这样的月华,不禁抬起头,去看天空里的月亮。 这一看,才发现半圆的月亮已然挂在苍穹顶上。 “都已经到十二点了吗!”谢龄愕然,又看向云龟,问:“你是来接我的?” 云龟点了下头。 “稍等我一下。”谢龄对云龟说完,转身进了黑暗道,回到方才练剑之处,将摆出来的东西都收起。虽说鹤峰上包括他在内拢共三人,萧峋和谢风掠都不太可能闯进这里,但谢龄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再出黑暗道,谢龄熟练无比地坐上云龟后背。山风清寒,直往他袖口里钻,谢龄理了又理,才勉强不让袖袍鼓成一个球。 “谢谢你来接我。”谢龄低头看着云龟说道。这家伙突然出现,让他心中甚暖。 云龟又是呜呜一声叫。 下一刻,龟背上升起一个圆筒——最上端开了一条口子、用来收取酬劳的筒。 谢龄心中那股暖意立刻不流了,“tui”了一声,往圆筒里投进一枚灵石,暗道你这龟真是一点都没变,宛如初见。 云龟速度慢吞吞,来到道殿,起码是一刻钟后。谢龄走进去,扫了眼萧峋的小楼,看见他没有大半夜还点着灯,这才走进自己的屋中。 要做的事自然是洗漱睡觉,纵使当下不困,谢龄还是觉得有必要保持良好作息。 翌日一如往日,谢龄在清晨时分便起床,将自己一番收拾,服药,吃锻体丸,散步到秘密健身基地,从热身开始进行一日的锻炼。 加了一项掌法练习,谢龄上午在黑暗道里待的时间变久了,午时将至,才结束锻体。他整整衣衫、理理头发,喝了几口水,从这里离开。 这套辨不出名字的掌法共十八式,谢龄练到了第六式。 两天内学完三分之一,他不由琢磨起自己这进度是否太快。可念头一转,想起谢风掠不过两三日就把宗门入门剑法全学会,对比起来,也就不算快了。 毕竟雪声君也是这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天才修士。 外面太阳高挂,晒得山道都发烫,不过树荫底下仍然清凉。谢龄不赶时间,沿着林荫小道慢条斯理走向峰顶的道殿,途中顺便摘了几个果子吃。 他走进前殿,敛敛衣袖坐到书桌后的时候,萧峋恰巧从外面回来。 少年人今日也束着高马尾,面上带笑,敲门入内,执了个弟子礼,对谢龄唤声“师父”。 谢龄本想摸会儿鱼,这下不得不腰背笔挺坐在椅中。他抬头看萧峋一眼,神情淡淡,瞧不出太多情绪。 萧峋又说:“师父,可否借通知点石会一事的信笺一用?” 听见这话,谢龄没问缘由,直接将昨日收到的信笺递过去。 “徒儿打听了一番,在信笺背面写下名字,即可报名。”萧峋对谢龄解释说道,继而问:“能否借用师父这里的笔墨?” “自己拿。”谢龄拿目光一指桌上的笔架和砚台。 萧峋走近长桌,站在摆放墨和砚的一侧。低头研墨时,他告诉谢龄:“师父,风掠师弟也打算参加。” 谢龄:“……” 行吧,两个人挨揍和一个人挨揍区别不大。谢龄心中没有掀起太大风浪,并逐渐看淡此事。 他“嗯”了一声。 萧峋研好了墨,从笔架上摘下一支狼毫,在信笺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谢龄拿余光注意着,见那笺纸上光芒一闪,黑字化作浅色,再化为一道线条,流转之后消失不见。 萧峋又落笔写谢风掠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