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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黎:“……我什么都没想。” 殊何和舒清浅在藏剑峰外等着她,姜黎黎远远便看见鵷雏明黄色的火焰,它坐在殊何肩头,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的本命灵兽。 不知为何,鵷雏正埋头狂扯殊何的头发,舒清浅伸手弹了一记鵷雏的脑袋,踮起脚捉住鸟喙,把那缕烧得卷曲的可怜发丝解救下来。 殊何嘴角挂着笑,显是很受用。 舒清浅回头看到他们,连忙退开几步,脸上飞出一抹薄红,又飞快压制回去,喊道:“师尊,师娘。” 白满川点点头,二话不说,抬手挥出几道符箓,符文落在人身上,藏剑峰上遥遥飘来的剑鸣霎时一断。 就像耳鸣忽然停了,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清楚了许多。 姜黎黎揉揉耳朵,“你早就准备好了?” “你们离开之后作的。” 四人进到藏剑峰,剑鸣可屏蔽,但峰内乱窜的剑气却是实打实的,藏剑峰中的建筑被毁坏了不少,到处都是倾倒、劈裂的断树残枝。 他们径直上了藏剑阁,这里有封印加持,没有任何损坏,但这里的剑气确实最为紊乱的,单单只是跨入这里,一呼一吸间,就有数不清的剑气劈至身上。 换个修为弱点的,可能当场就会被大卸八块。 姜黎黎说道:“这些剑好暴躁啊……若是我调解不了,你武力镇压一下,也是可以的。” 白满川颔首。 舒清浅道:“师娘当心些,不要勉强。” 姜黎黎点头,谨慎地放出一朵蒲公英,蒲公英有一段日子没有接到翻译工作了,再次上岗,很是兴奋,尽职尽责地把它接触到的所有剑气意念一股脑全传递给了姜黎黎。 姜黎黎猛然间被太多意念灌入,还俱是些杀伐剑意,一下子被拍懵了。 她身体一软,被白满川托住,他眼神微沉,伸出手去,挥开交织的剑气,将那朵蒲公英绒球收回掌中。 姜黎黎感觉到他的不悦,按住他的手,“先等等,容我缓一缓。” 意念庞杂,每柄剑都有不同,但这其中有一丝很清晰的能引起所有剑共鸣的意念——不能出鞘。 剑阁中封的都是不能出鞘之剑,有的曾经叱咤风云,有的从锻造出来便从未显露锋芒,一把剑若是被束之高阁,便没有了存在意义。 定光恰好引起了它们的共鸣。 姜黎黎将她“听”到的一说,白满川沉吟道:“封入剑阁中的剑,都不是等闲兵器,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住。” “既然知道了原因,便叫藏剑峰自己去想办法。” 姜黎黎点点头。 几人入了剑阁,与姜黎黎预想中的不一样,剑阁在外看着是一座楼阁模样,一踏进其中,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空旷的大殿。 大殿四面都不见边际,头顶是墨沉的穹顶,上方悬着数不清的玄兵利器,闪着利器的幽幽冷光。每一柄剑的剑柄上都压着一块玄石,每剑鸣一次,剑身上外溢的剑气都会被玄石抽走十之八.九。 白满川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封剑石。” 非常形象的名字,姜黎黎都用不着他解释,一听就懂。 许是因为感应到自己主人的到来,定光剑显得异常兴奋,闪得如同坏掉的电灯泡,外溢的剑气不断被玄石抽走,使得玄石上都附上了一层霜。 殊何走到定光剑下,像来探监似的,说道:“行了,别闪了,我看见你了。” 姜黎黎飘过去一朵蒲公英,正好听到定光剑暴怒地骂街。 “……”她原以为定光这种神剑,动不动就冰封一洲,应该是高冷范儿才对。 定光骂完殊何,转头又骂白满川,前任和现任都被它喷了个狗血淋头。玄石吸不尽的剑气唰唰唰地朝他们劈来,白满川屈指一抓,捏散了剑气。 舒清浅问道:“师娘,如何?” 姜黎黎表情很微妙,这么精彩,她不能一个人听,当即一人发了一朵蒲公英绒球。 四个人站在定光剑下,默默无言,唯有定光情绪激昂。 殊何偏头看向白满川,他没想到定光在白满川那里还遭受过这种非人虐待,难怪开放剑域择主时,首先就淘汰了火灵根。 定光剑现在如此暴躁,害得他识海不宁,白峰主可谓功不可没。 白满川面无表情地回视他,没有半分愧疚。 姜黎黎和舒清浅对视一眼,她咳了一声,开口道:“其实吧……” 话还未说出口,白满川放出一朵业火,定光剑的剑光和业火的火焰同时大涨,霎时变为了一剑一火对骂。 鵷雏在殊何肩头展翅开屏,一边啾啾啾,一边激动地跳来跳去。 姜黎黎:“……” “咱们是来调解的吧……”舒清浅弱弱道。 姜黎黎:她这个居委会主任完全没有了出场的机会。 白满川挥袖放出一张小几并四个蒲团,一掀衣摆坐下,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大食盒。 姜黎黎眼睛一亮,不用他开口,自觉地拉着舒清浅坐了过去,打开食盒。 食盒有好几层,有炸鸡、香酥排骨这一类荤腥,下面还有些甜食点心,还有果酒清茶。 “这是从哪里来的?” “璇玑峰弟子用来换取符箓的。” 老实说,要不是头顶上还有“人”骂架,姜黎黎得以为他们是来郊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