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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官老爷救救老妇的孙女吧!”那白发老媪不顾官兵的驱赶, 奋力抓住了其中一位士兵的裤脚, 继续苦苦哀求。 那士兵嫌恶地狠踹了她胸口一脚, 可老媪依旧死死不松手, 那士兵的脸色当即就不耐烦了,举着刀就要往老媪身上砍去。 “住手!”娇珠惊住,连忙出声制止,挤开人群就朝前走去。 延肆还再考虑回宫就给女郎做几身比今天这花神还要更好看的裙子时,便被身旁的小娘子拉住了手带得往前走。 那士兵被人骤然打断,顿时生了几分怒气,可寻声看到娇珠的脸时,立刻就被女郎的容貌给惊到了,于是轻浮开口:“小娘子多管什么闲事?” 而延肆闻言则立刻沉了眼色,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娇珠则拽了拽他的衣襟,示意他别太冲动,继续朝那士兵扬声道:“这阿媪不曾犯法,你凭什么处置她!” “今天可是百花节,多少贵人要来这里烧香祈福,她在这里鬼叫岂不冲撞了花神娘娘,若是扰贵人清净,谁能担责!”士兵辩驳,而后扫了一眼女郎身旁的黑衣青年。 他蹙眉,只觉延肆的身形十分熟悉,可一时之间却也也想不起来是谁,但见二人皆是衣着华贵,便也不好继续开口得罪。 “花神娘娘仁慈爱民,你们这般草菅人命才是真正对她的大不敬!”娇珠走上前将老媪扶起,温声开口,“阿媪今日是有何事来求花神,不如告知我们一二。” 老媪见女郎容貌夺目,灿若神仙妃子,恍惚间以为自己见到了真正的花神,连忙下跪连连磕头道:“求花神娘娘救救老妇的孙女吧!求花神娘娘救救老妇的孙女吧!” 娇珠被老媪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继续好声与其解释:“阿媪,我不是花神娘娘,但你大可将你的难处说出来,我们能帮必会帮你的。” 而老媪听娇珠柔声抚慰,霎时涕泗横流,哭哭啼啼地同娇珠说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孙女被隔壁屠户的傻儿子给玷污了身子,民妇告官无人受理,而那屠户又仗着自家亲戚在官府里做活,便将老妇的孙女强娶了过去,如今才嫁过去一个月,他那一家子对我孙女便是日日打骂,前几天因我家孙女回了娘家诉苦,他们便将老妇的孙女打得一身伤痕,如今他们不给我的孙女活路,要把我的孙女硬生生逼死啊!”老媪一边诉苦一边垂泪痛哭,围观的百姓听到这番说辞后也是无一不同情。 而娇珠听老媪这番陈情,一双黛眉也紧紧蹙起。 如今世道多讲究男女情投意合,良嫁良娶,娇珠没想到在北燕的都城竟还会出现这种奸’污女子强娶的荒谬之事,兀地心生怒气地看向延肆。 他可是是北燕的主君,怎能容得了如此毫无人性的罪孽。 而祭台那边听到这里的动静后,围守的士兵也纷纷朝人群这边涌了过来。也恰逢花神一舞毕,薛嬏面纱遮面轻款身姿摇曳而来,所经之处无一不飘着芬芳花香。 “发生何事了?”薛嬏开口,语调婉转动听。 “回女郎的话,并无大事,只是一疯婆子在此处闹事罢了。“士兵回禀。 而那老媪见薛嬏一番神女装扮,顿时如见神兵天降,立刻向薛嬏人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花神娘娘,求您救救老妇的孙女吧!” 士兵见状立刻将老媪拦住厉声斥责道:“大胆疯妇,敢惊扰薛女郎。” 而薛嬏听老媪哭求之后,一双美目始终神色淡淡,懒散地便收回了多余的目光,“既是疯子,那便赶远点,不要误了祭祀之事才好。” “喏!”两列士兵立刻应声,上前就要驱赶。 娇珠正想开口,便听身旁的延肆终于出了声。 “叫孟平坤出来。”他冷着一张脸,转身看向士兵的眼底极尽漠然。 “大胆!竟敢直呼孟刺史名讳!”一旁的士兵闻言立刻拔刀指向延肆。 而薛嬏听到那熟悉的语调后瞬时面色一白,立刻转过身循声望那黑衣青年,待瞧清了延肆的脸后,瞠目惊诧。 “小女见过主君。”薛嬏面纱下的那张俏脸已是大惊失色,她方才并不知延肆也在这里,也不知她方才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薛嬏惶恐地望了延肆一眼,目光而后又落在了延肆身旁的女郎身上。 只见那粉裙小娘子肤白若雪,容貌极尽娇美,薛嬏心中暗暗惊叹,自愧不如。 看来这位便是那宠冠后宫的仇池第一美人,阴平郡主杨娇珠了。 而士兵见薛嬏竟然称这黑衣青年为主君,也纷纷诚惶诚恐,立刻朝延肆砰砰叩首。 而那有眼力见的士兵早已去请晋安刺史了。 孟平坤也没想到延肆今日会出宫,此刻匆匆赶来,便见延肆神色冰冷,而一旁的杨美人也是一副面色不愉的模样,于是心中顿觉不妙,胆颤发问。 “敢问主君召老臣有何事?” 延肆闻言挑眉,冷冷睨他,狭长的眼里尽是讥诮,“花神祭祀一事是由你操持的?” 孟平坤一听延肆这话,便知道定是这次激祭祀办得定是有不妥之处了。于是战战兢兢回道:“回主君的话,今年花神祭祀一事乃是薛将军亲办。” 孟平坤这人做官向来算清廉爱民的,但性子却不够刚正,耳根子算软,且他还有一个极大的嗜好,那便是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