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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悄悄被拽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镂空窗花,用的是上好的木材,那是皇室才能用的配制。 “你们干嘛?拐卖人口,我可喊了啊。” “你们要是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是你外祖。”男人开口了。 “哈?”何悄悄懵了,外祖?她哪里来的外祖。 脑海中突然想起她娘元如之,据说她娘是太长公主的女儿,那么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太长公主的夫婿,当朝驸马! 驸马千岁! 问题是她用不用跪啊。 马车摇摇晃晃也不知驶向何处,她坐在马车内有些拘谨,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儒雅不善言谈,只是上下打量着她,眼泛泪光,偶尔皱了皱眉头,何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围裙,这还是她从客栈的厨房借的,上面沾着些油污。 之前被人挤得一不小心还泼上了些奶渍,湿漉漉的一片还未干。 她尴尬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好丢人啊! 更别提这个男人气场两米八,他坐在那里她就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型认亲现场,但是她做不到哇。 救命啊! 她爹怎么没跟她说过还有外祖这回事。 马车稳稳当当坐在了一座府邸前,单单是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便看得出府邸的主人有多气派,匾额上上书大字“公主府”。 身为先帝唯一的嫡亲姐姐,太长公主的府邸可谓是奢华至极。耗时三年,遍寻良工,才落成这么一座宅子。 脚步还未踏进去,便从门口处瞧到了内里的景象。 绿水环山,小桥流水,九曲回廊…… 何悄悄吞了吞口水,看着自己的衣裳,她觉得这件衣裳不配走进去。 一咬牙干脆将围裙脱了下来,但里面穿的那件也是她今早随便穿的,想着卖完奶茶就回去换,可根本没给她换的机会就被带过来了。 刚踏进去便见一老夫人脚步匆匆,身后的丫环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老夫人年岁看着是大了,但妆容依旧精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依稀可看得出年轻时定然也是个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 “我的悄悄啊。” 何悄悄被来人一把搂在怀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就是太长公主……吧! 太长公主好似是抱够了,她拿起手帕擦擦眼泪,动作优雅,牵起悄悄的手,看她穿的这花花绿绿的衣裳,更心疼了。 “何青山那武夫,竟如此亏待本宫的孙儿。”太长公主咬牙切齿道。 显然何悄悄在街头摆摊,又穿得如此邋遢的模样让她误会了。 何悄悄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这是……” 太长公主却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拉着她的手朝前厅走去,一路上都在碎碎叨叨的,倒叫何悄悄心里生了几丝亲切感,眼前的老妇人不仅是太长公主,还是她的外祖母。 太长公主问了许多何悄悄生长的事情。 何悄悄说她上山徒手打老虎。 太长公主却吓得连连大骂何青山居然让女娃做如此危险之事。 何悄悄说她开了一家酒楼生意红火。 太长公主又骂何青山叫她的悄悄抛头露面。 何悄悄说她手艺一绝。 太长公主泪水连连说她受苦了。莫说自己,就是元如之都从未进过厨房那种地方。 于是在太长公主心里何悄悄就成了为了照顾老父亲自幼打工、又不得不抛头露面做生意的苦命孩儿。 何悄悄也不敢说话了,太长公主自小在皇室娇生惯养或许见不得这些。 她转头说起了白胥此番进京赶考,太长公主倒是记得,“是白家的小子吧。” “一个何青山,一个白梅,武安侯现在还在满世界通缉白梅呢。” 何悄悄哈哈大笑。 一时间气氛渐渐愉快起来了,她静静地听着太长公主给她将当年京城双姝的故事,又讲何青山和白梅是怎么辞官,气得皇帝三日不上朝。 但何悄悄觉得皇帝不上朝可能是他自己不想上朝,跟自己家老爹毫无关系。 驸马在旁也静静坐着,时不时安慰一番。 而另一头白胥与人正饮酒赏花,谈到兴处,一人起身击筑,另一人拨动琴弦,倒是有几番流水知音之感。气氛一时欢悦起来。 突然张之翰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白兄白兄,我又见何姑娘上了一个男人的马车。” 手里的金制酒杯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扔下酒杯,两个人又气势汹汹地走了。 其余人未来得及拦便见白胥远的只剩下个背影,见了白胥扔下的那只酒杯,上面的几个指肚印记深深凹进去,扯了扯嘴角,这人是来考武状元的吧。 “就是这家。” 张之翰看热闹不嫌事大。 白胥想着不能打草惊蛇,两个人对视一眼,干脆翻墙进去。 但这家高墙大院并不好翻,心中只顾气愤叫白胥也没多想,找了个有树的角落,这处墙身偏矮,他握了握拳头,何悄悄,你等着! 这几个月在青山书院练出来的爬树功能终于再次派上用场。 手脚并用他麻溜儿地爬翻过去,又伸出一只手来拉张之翰,张之翰自小也不是什么规规矩矩读书的人,自小上蹿下跳不比白胥差,爬树这种活儿也难不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