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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在他眼中,人命为蝼蚁,入眼皆草木。 什么师徒之情......从未有过。 从未。 “好,就依你说的办。” 这种时候,玉离笙还挺好说话的,也许是被服侍舒服了。抬手松了松铁链,刚好松到许慕言只能跪着,哪怕坐下都不能的地步。 之后便转身,作势要走。 一直走至了洞*,玉离笙脚下鬼使神差地一停,略一思忖才道:“没有为师的允许,你若敢死,为师就将檀青律活剐三千刀,昆仑山上下,鸡犬不留。” 许慕言没劲儿理他,心道,你杀人跟我有啥关系啊? “......慕言,你若实在受不住了,”玉离笙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了,到底丟了块小铜镜在许慕言面 前,“你就对着镜子哭,只要你哭,为师就听得见,会立马过来给你松绑。” 许慕言还是没吭声,脑子晕乎乎的,胃里也恶心,好在没被饥饿继续折磨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只是有些冷而已。 回到月下小筑后,天色已经很深了。 在昆仑山众多弟子眼中,清净峰的玉长老,是个爱清净,性格比较古怪孤僻的一个人。 除了一副好皮囊外,没什么别的本事,偏偏又很受宗主的偏宠。因此可以在昆仑山畅通无阻,为所欲为。 遂,清净峰寻常是不会有弟子过来的。 掌门师兄公务繁忙,偶尔会抽空给他送点药,或者简单过来坐一坐,有时候连盏茶都不暍,说几句话就走了。 从未在清净峰留过夜。 玉离笙一直不明白,掌门师兄到底对他怀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若说,昆仑山谁知晓他的过去,那么掌门师兄当仁不让。 记得当初二人初见时,正在仙魔两军交战的罗刹铜狱,那里宛如修罗场一般,满地都是尸骨,一脚踩过去,鲜血浸泡得湿软的泥土,发出滋滋哇哇的声响。 那时,玉离笙一手执剑,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曾经经受过的种种侮辱,迫使他杀红了眼睛。 一人一剑,不知斩杀了多少魔人的首级。 在场的乱兵,无论是魔兵,还是玄门弟子,见了他,无一不是如避蛇蝎,惶恐不已。 恰好认出他的修士,更是对他满口羞辱,破口大骂他是个被人玩烂的炉鼎。 第五十一章 喊师尊爹爹 偏偏只有掌门师兄与众人不同。 奋力廝杀到他的面前,大声问他,要不要同他一起上昆仑山。 那时的玉离笙自认为是没有任何选择的。 虽然说,他因机缘巧合,意外在菩提树下顿悟,但为了摆脱从前肮脏不堪,几乎被人玩废掉的躯体。 自愿将身体的一半都切割出去,彻底销毁。 连同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甚至是心底的善念与良知,通通都分割出去,与那被销毀的身体碎片,一同封印在了菩提古树中。 等玉离笙醒来后,古树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他也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无上修为,足够让他颠覆整个修真界的能力。 只是让玉离笙万万没想到的是。 失去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和善念之后,他就成了这副不生不死的模样了。 他曾经想过,想寻回一丝情丨欲。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也没见过当初参悟的那棵菩提古树。 在此间磋磨,不生不死,每一个午夜梦回,梦中都是当初被人欺凌的种种。 这月下小筑太清净了,冷得让玉离笙有些发慌。 明明是炎炎夏日的夜晚,可他却冷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唇角,扶着走廊,缓慢地往寝殿里走。 脚下的每一步,都留下一道冰印。 玉离笙好不容易挨到了寝殿。 里面黑漆漆的,半分生气都没有。 他在夜中也能视物,熟练地点燃了屋里的烛火。 炭火已经烧完了。他只能依靠着这一点点的烛火取暖。 几乎把手掌都放在了火焰上炙烤,可就是无法抵御自内心深处散发出的阴寒。 玉离笙抱膝缩至墙角,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清冷的月光宛如流水一般倾斜而下,流淌了满地。好似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淡淡的华光。 这个时辰,别人睡没睡,玉离笙不知道。 但他知道,许慕言一定睡不着。 伸手一翻,掌心处便浮现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镜,微风一吹,底下缀着的鲜红色穗子微微摇曳。 玉离笙突然想知道,许慕言现在有没有流泪。 伸手一拂,镜面上便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许慕言仍旧保持着跪姿,两只手臂被铁链束缚着,宛如大鹏展翅一般,别扭地往后伸展着。脖颈上套的铁锁厚实粗重,已经在许慕言嫩白的脖颈处,磨出了血痕来。 玉离笙深知这其中滋味的。 他知道,这种姿势最痛苦,也最煎熬,但实际上是可以保命的。 玄冰洞冰天雪地,许慕言的灵力又被他封住了,不着寸缕地跪在雪地里,疼是疼,但能尽量保持清醒。只要人是清醒的,就有办法让血液持续流动。一旦晕了过去,不至于被吊断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