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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买西瓜,一问,哎,你家西瓜甜不甜,卖家说,不甜,那谁还会去买? 没有二十年的老血栓,都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许慕言也特别违心地说自己并没有那般想,可却在心里,连续骂了小寡妇一百声狗|比。 “疼么?”玉离笙缓缓呼了口气,对着许慕言伸出了手,“来,起来吧。” 许慕言一看见这伸出来的手,就恨不得一剑把这手活劈了。 他觉得小寡妇这个人实在太恶,太令人恐惧了。 分毫都不想同他有半分沾染。 可为了骗取小寡妇的信任,许慕言只能满脸委屈地问:“师尊,我……我真的可以把手交给师尊么?” “可以,来,把手给师尊。” 如此,许慕言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交了出去,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人拉了起来, 那碎瓷片生生扎在了许慕言的膝头,才一起来,他就因为双腿吃痛,而站立不稳。 许慕言找准了方向,顺势一跌,不偏不倚跌入了小寡妇的怀里。 没有机会,他就要创造机会。一动不动的,那是乌龟王八。 身体接触才是感情萌发的关键。 他就不信了,在经历过“错怪”了徒弟之后,小寡妇还能狠心将受了伤的徒弟推开。 也诚如许慕言所料,这一次,小寡妇并没有把他推开,只是在接触的那一瞬,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宛如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 直到许慕言跟受惊的小兔似的,一叠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求师尊原谅。 小寡妇才堪堪活了过来,可仍旧生硬无比地道:“师尊给你上药。” 许慕言点头说好,红着脸从师尊怀里爬出来,再假装站不稳,脚下踉踉跄跄的。 玉离笙盯了他片刻,又生硬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床榻上一放。 之后便抬手准备把衣袍撕开。 许慕言赶紧一把抓住小寡妇的手,趁机抬起通红的眼睛,凄楚可怜,又显得十分倔犟地望着他。 在两人对视的那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玉离笙的心窝里悄悄萌芽了。 可他这具身子是没有心的,里面装得不过就是一块世间难得的寒玉。 无论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而他却忘了,寒玉本无心,奈何总深情。 倘若有谁给了他一颗活生生的心,那么对他的伤害,前半生加起来,也不敌那锥心之痛。 玉离笙的胸口又闷闷得难受起来,他抬手抓着衣领,不明白那块巴掌大点的地方,究竟还缺点了什么。为什么,他屡次在这个叫作许慕言的少年面前失态。 这是他厌恶的,痛恨的,也绝对不会允许的存在。 只有强者才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强者是不能有任何弱点的。 玉离笙敏锐地发觉,许慕言的存在,已经慢慢渗透了他的生活。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日,这个少年会威胁到他的。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玉离笙的眸色中流露出了凌厉的杀意,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的灵力翻涌萦绕。 只要往许慕言的天灵盖打一下,那天灵盖会会顷刻之间,碎成残渣。 “师尊,疼……”许慕言带着点哭腔地抬头唤他,“求师尊垂怜徒儿。” 玉离笙微微一愣。 既然小徒弟如此孺慕于他,那便让许慕言死在最爱他的时候。 如此,那爱才是永恒的。无与伦比的,璀璨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消磨。 “师尊,轻一点好吗?求您了,师尊,我疼,我好疼的。” 许慕言低声细语,带着浓郁的哭腔,跟个小孩子一样,哭着在他面前央求。 这也是玉离笙最想看见的场面,可真当许慕言哭着跟他求饶了,他反而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玉离笙又怎么都不明白。 他就是勘不破,怎么都堪不破。 玉离笙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说:“好,师尊轻一点,言言不哭了。” 然后他抬步拿来剪刀,又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把许慕言膝盖旁的衣料剪碎。 露出血肉模糊的膝盖来。 “疼。”许慕言抓着床沿,小声喊疼。 玉离笙沉默不语,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过火了。 可要怪只能怪许慕言,谁让他前科累累。 “忍着点疼,这碎瓷片入肉很深,须得取出来才行,否则放任不处理的话,你的双腿就要废了。” 许慕言满脸大汗,面白如纸,因为失血过多,连唇瓣都毫无血色,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攥紧拳头,堵在了嘴里。 玉离笙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道:“你……” “这样也不行的吗?”许慕言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把拳头松开,低着头道:“我只是觉得,咬点东西在嘴里,就不那么疼了。” 玉离笙怅然了很久。 他竟然在许慕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痛到满地打滚了,都不肯惨叫出声,死死咬着手,哪怕是咬断手指也不肯松手。 他那时是师尊的药人,身上的血可以用来入药,药效甚好,若是提炼出来,可以用来炼制凝血丹,能瞬间修复外伤。 为了获取他的鲜血,师尊把他当畜牲一样,用锁链束缚起来,不着寸缕地跪在地上,浑身插满了用来抽血的小管子,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是怎么一点点地被抽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