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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笙不懂,低头凝视着店主的脸,逼问道:“什么意思?” 店主道:“意思就是早生贵子!别的东西都可以不准备,但这些得有啊,要是不准备这四样,那新娘子的肚皮,何时才能大得起来啊?” 听罢,玉离笙的神情恍惚了许久。 他想,许慕言的肚子再也大不起来了。 即便许慕言不死,也怀不上他的孩子。 玉离笙曾亲手将避子汤灌到了许慕言的嘴里,甚至用手,或者是别的什么物件,在许慕言身上剐蹭。 不肯让自己的东西,存在许慕言那里。 一点点都不允许许慕言沾染。 他们不会有孩子了,再也不会有了。 玉离笙抱着喜袍,失魂落魄地御剑飞回清净峰。 亲自动手在月下小筑装扮了一番。 还做了一具玄冰棺椁,安放在大殿正中央。 之后还在棺椁周围,点满了鲜艳的红蜡烛。 玉离笙脸上难掩欣喜,先自行换上了喜袍,把束发用的发冠换成了鲜艳的红发带。 他终于要和慕言冥婚了。 他的慕言,他的徒弟,他的妻。 第一百零四章 慕言和本座能永远在一起了 之后玉离笙又抱起许慕言,帮他也换上喜袍。 还对着铜镜,帮许慕言描眉上妆。 “言言,今晚师尊就要与你成亲了,你高不高兴?” “言言今晚是最美的新娘子。” 可玉离笙看着许慕言被毁掉的半张脸,无论涂抹多少胭脂水粉上去,都没办法掩盖住那狰狞可怖的伤痕。 玉离笙的手有些颤,抬手蘸了点口脂,往许慕言苍白的唇瓣上抹匀。 之后将人安置在椅子上,取过木梳,轻轻为他束发。 玉离笙轻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了,你是我的道侣,我的妻。” “言言,你理一理师尊,好不好?” 可无论他说多少话,许慕言都死气沉沉的,一句话都不说。 玉离笙的喉咙有些哽咽了,取过红发带,在许慕言的头发上绕了几圈。 之后便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棺椁边。 玉离笙轻轻一跃就跳入了棺椁。 而后并肩同许慕言躺在了一起。 玉离笙轻声在他耳畔道:“言言,把你的心给师尊,好不好?” “师尊想要你的心。” “如果能把你的心吃下去,装到师尊的胃里,那么你和师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不是爱慕师尊么?一定会答应师尊的,对不对?” …… “……傻言言,来生……来生你不要再遇见师尊了,当一个普通人,娶妻,平安度日。” 玉离笙病态地搂着许慕言的尸体,亲腻地吻着他的眉眼,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便只是在这小小的棺椁中洞房花烛。 他不嫌弃现如今丑陋不堪的许慕言。 也不再嫌弃许慕言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 更加不嫌弃那僵硬冰冷的躯体。 热烈迫切地想要同许慕言亲近,玉离笙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同一具冰冷的尸体行事。 是啊,他是疯了。 他没有心,也没有言言了。 再也不会有人甜甜地唤他师尊了,也不会有人给他煮面了。 再也不会有了。 “言言,那颗红枣真的太苦了,太苦了。” 玉离笙贴着他的耳畔,喉咙不受控制地哽咽起来,他不明白,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痛苦。 他想让许慕言活过来。 想让许慕言活过来。 想让许慕言活。 可许慕言却偏偏选择了去死。 一定很痛罢? 断了那么多根骨头,一看就知道是从高空中坠落下来,硬生生摔断的。 玉离笙知道的,骨头断了真的很痛很痛,当初他被同父异母的兄长推下悬崖时。 耳边的风声簌簌地刮着,那种失重感,就好像一瞬间被全世界抛弃了。 而他的言言,也经历了和他一样痛苦的经历。 许慕言死在了最恨他的时刻,也死在了最痛的时候。 可明明……明明许慕言临死之前,竭尽全力地向他传递了消息。 即便他那般虐待折辱许慕言,可许慕言还是在临死前,向他发出了求救。 可玉离笙却没能及时赶过去救他。 许慕言一直到死,手里都攥着给他买的红枣。 玉离笙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他开始疯狂地在许慕言的尸体上为所欲为。 疯狂地想要彻底占有许慕言。 想再看见许慕言通红着脸,双眸含雾,要哭不哭,要笑不笑,楚楚可怜的样子。 想看见许慕言攀上顶峰时,猛然往上扬起的修长颈子。 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只是寂寞地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离笙才从尸体上下来,将衣衫不整的尸体揽在怀里,一手捻着许慕言的一缕头发,一边低声告诉他。 从今晚开始,许慕言就是他的道侣了。 两个人生时要同床共枕,死后也要同棺而眠。 他还告诉许慕言,其实他很讨厌小孩子,但希望能拥有一个小慕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