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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玉离笙自己不愿意成全自己! 许慕言心头一涩,死死咬紧牙齿,才不至于发出声音。 望着佛堂中跪着的白影,无声地呐喊道:求菩萨是没用的! 求什么神明都没用! 要求就求你自己! 是另一个你,不肯让你我相认! 可是玉离笙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冥冥之中,一直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一个玉离笙,一个玉奉天,把许慕言折腾得死去活来。 一个拼命拉着他不放,一个又用尽全力,将他往外推。 许慕言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漂亮玩意儿,被人迎来送往的。 为什么总是对他那么坏。 他在外头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手脚都冻麻木了,才转身准备回去。 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许慕言赶紧抬眸望天,看着头顶漆黑的夜色。 好似浓墨一般,无论如何也化不开了,他的愁绪久久不散,棉絮一般堵满了胸腔。 不知不觉,便又回到了禅房中。 许慕言冻得手指僵硬,试了好几次,才将房门推开。 失魂落魄地摸黑踏入房中,摸索着翻身上榻。 被褥尚有几分余温,床边的火炉子却渐渐熄灭了。 许慕言在一片黑暗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将被褥蒙过鼻子,死死捂住嘴巴,才不至于哭出声来。 忽闻外头传来簌簌的声响,寒风将窗户吹来,卷杂着枯叶,吹散一地。 外头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这让许慕言蓦然想起一首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想必明年的今天,两个人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也不知道到了那时,玉离笙在哪儿,身边可有佳人相伴,又有谁陪着他在廊下温酒看雪。 玉离笙又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个拿性命渡他的许慕言。 一夜无眠,许慕言自己根本暖不热被窝。 窗户被寒风推开,他也懒得起身去关。 雪花顺着寒风飘了进来,很快就将火炉子彻底吹熄了。 许慕言又开始发烧了,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 一时如置身红莲业火之中,烧得他无处遁形。 一时又宛如置身冰天雪地,连哈口热气也能结出晶莹剔透的霜花。 烧得糊里糊涂的,口干舌燥,想要喝口水,却连下床为自己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外头天色微亮,许慕言身上的热才渐渐散去。 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会儿。 直到听见咿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许慕言勉强掀起一丝眼皮,入目便是一道白影。 “言言,天快亮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再睡一会儿,睡饱了再起来,师尊给你准备了热汤,等你一醒,便能喝了。” 玉离笙的手指冰冷,不敢去碰许慕言,只能虚虚地抚过他的头发。 许慕言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概,胡乱点了点头,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言言乖,师尊带你回山,这一回,哪怕是头顶的天塌下来了,也别想将你从师尊身边带走。” 玉离笙满脸温柔,低声喃喃自语道。 见窗户不知何时被风推开了,便上前再度将窗户关好。 之后又重新点燃了火炉子。 在火炉子旁烤热了双手之后,玉离笙解下外裳,翻身上榻,热气腾腾地贴向了许慕言。 只觉得这一刻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才渐渐有了些动静,应该是庙中的僧人起早诵经了。 玉离笙轻手轻脚地下床,走至门口,才一推开门,迎面就遇见了昨夜的那位僧人。 僧人刚一开口,才说了句“阿弥陀佛”,便被玉离笙抬手打断了。 “嘘。” 玉离笙作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儿道:“小师父,别出声,莫惊扰了屋中人。” 僧人对此见怪不怪。 从前也有不少山下的居士,或者是名门望族家的少爷小姐,来庙中借宿。 不比他们这些僧人,要守庙中的清规戒律。 什么时辰睡,什么时辰起,都不得有半点差错。 便认定这二位施主应当也是名门望族的公子,遂比旁人要金贵些。 一直走到廊下,僧人才道:“阿弥陀佛,施主,住持师父的意思是,待雪停之时,二位便可自行下山了。” 玉离笙轻轻嗯了一声,还挺客气地道:“多谢小师父了。” 待许慕言醒来时,外头的天色已亮。 禅房里暖洋洋的,火炉子也没熄,甚至连窗户都关得好好的。 一时间还以为,昨夜种种皆是错觉。 好半晌儿才缓过神来。 “言言,师尊怕你吃不惯山中的斋饭,便特意借用了厨房,熬了一锅热汤,你喝了也好暖暖身子。” 虽然是素汤,但玉离笙也有很用心地炖了。 熬了小半锅冬笋汤,冬笋还是天不亮的时候,玉离笙在后山的竹林里挖的。 那时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冬笋藏得很深很深,并不好找。 玉离笙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冬笋挖来,给许慕言炖了热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