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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被攻略的万人嫌 第51节

    尹之枝有点儿不放心,压低声音:“医生,他好像烧得挺厉害的,打一针就行了吗?真的不用带他去医院,做做血常规、拍片那些检查,确定是什么引起的发烧吗?”

    医生随口说:“没事的,周少刚从c国回来,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尹之枝露出惊讶之色:“你的意思是,他每次从c国回来都会发烧?”

    这不可能吧?她还记得,苏雅茉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她便在周家别墅里遇到了刚从c国回来的周司羿。当时她差点以为自己遇到强盗了。

    那会儿的周司羿,不也好好的么?

    而且,周司羿一年多次往返于两国接受训练。要是飞一次就发烧一次,那还得了?

    医生仿佛才觉察到自己的失言,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尹之枝疑惑又担忧,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吧,我就是有点担心,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在这双清澈又执拗的眼眸的凝睇下,医生最终败下阵来,含糊道:“也不是每一次从c国回来都会发烧,目前为止,出现过几回吧。只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不用去医院,打一针,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尹之枝更迷惑了:“那他究竟为什么会发烧?”

    “……很难说。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在c国那边存在某个特殊的诱因或刺激,才会让他烧起来的。”医生摊了摊手,说:“关于人体,医学界迄今也没有研究透彻,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而已。”

    只存在于c国的诱因?

    尹之枝心里咯噔一下,耳边不期然响起了周司羿在车上的回答。

    他说,他这一趟是去c国处理家事。

    周司羿在c国的家事,她只能想到他的妈妈。

    难道这就是诱因,是他的心病?

    尹之枝微微偏过脸,看了沙发上的身影一眼。

    医生没有久留,临走时,留下名片,叮嘱道:“这几天要注意清淡饮食,按时服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着手机。”

    尹之枝点头,看着对方进电梯,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沙发上,周司羿安静地睡着,连姿势都没换过。尹之枝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收拾了碗筷,并洗了个澡,没有吵醒他。

    完事儿时,都半夜十二点多了。尹之枝打着呵欠,抱着一床被子来到沙发旁,打算给周司羿盖上。可她一走过去,他便醒了。

    睡了两个多小时,周司羿的精神明显好了一些,说想洗个澡。

    尹之枝歪了歪头:“你头晕好点了吗?要不明天再洗吧。”

    周司羿很坚持:“没关系。”

    尹之枝拗不过他,就带他进浴室,介绍了各类用品和热水器用法。

    周司羿洗澡很利索,十五分钟过后,他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的开领睡衣,配上宽松的睡裤,微微泛光的极佳质地,恰能勾勒出修长的身材线条。

    尹之枝坐在桌子旁玩手机,看到他赤着脚出来,顿时一拍头,懊恼自己不够细心。她跑到鞋柜前,蹲下,翻找片刻,拿出一双鞋,放在他面前:“我都忘了给你拖鞋了。地板这么冷,你别光脚了,穿这个吧。”

    周司羿将湿发拢到脑后,看向地上那双毛毛拖鞋。

    米白色的可爱卡通拖鞋,与她此时脚上那双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尺码相差甚???远。

    女人基本不会长这么大的脚。

    这是男人的码数。

    而且,这双拖鞋显然不是新的,能看出穿过的压痕——被人多次穿过的压痕。

    尹之枝放好鞋子,等不到回答,疑惑地抬头。

    周司羿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又仿佛是她的错觉。他垂下目光,看着鞋子,淡淡地问:“这是谁的鞋子啊?”

    尹之枝眼皮一跳。

    没错,这就是之前超市打折时,她和柯炀一起买的拖鞋,也是柯炀穿过的。

    柯炀从前就很嫌弃这双鞋。由此可以推测,即使他有一天回来取自己的行李,大概也不会带走它。

    鞋子还那么新,扔了怪可惜的。尹之枝便将它洗了洗,在太阳下晒干了,收进鞋柜,想着以后能留给客人穿。

    但这话不能说,否则,岂不是要在周司羿面前抖出她和柯炀同居过的事了?

    她立即摇头:“没谁啊,这是我随便买的鞋子。绝对不是特意买给哪个男生穿的。”

    周司羿静了片刻,轻声说:“是么。”

    “嗯。”他分明没有追问,尹之枝却不太敢看他,目光闪躲,扯开话题:“那什么,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吧。然后你也早点休息。”

    吹风机她今天下午才用完,就放在沙发旁边的矮几上。尹之枝一膝跪上沙发,探身去拿,忽地,腰肢一紧,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箍住了。

    视野天旋地转,几乎是秒瞬之间,她就被拉到了沙发上。

    吹风机脱手,传来“啪”的落地声。

    尹之枝的心脏猛地被提起,稳住后,定睛一看,自己正不偏不倚地跨坐在周司羿的腿上。她立刻想从他身上下来:“吹风机掉了,我下去捡……”

    然而,腰上的手却收得更紧,迫使她微微喘了口气,只能继续坐在这里。

    因姿势关系,尹之枝此时比他还要高一点儿,可以微微俯视对方。可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占了优势,也不觉得周司羿是弱势一方,即使他生着病。

    这时,一只冷冰冰的手忽然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再胡思乱想和挪开视线:“枝枝,你喜欢我吗?”

    此情此景,不可能有别的回答。尹之枝吞了吞唾沫:“当然啊。”

    “我想听你说完整的一句。”

    尹之枝的心脏鼓动开始不规律:“……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周司羿淡淡重复了一遍,终于松开了她的下巴,然而手仍覆在她脸侧,拇指划过她柔嫩饱满的下唇,仿佛在恶意欺负它一样,往内一按。察觉到她的惶惑和战栗,动作又恢复了温柔:“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当然啊。”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挪到她颈后,仿佛在给不听话的紧张的猫放松,抚摸片刻。冷不丁一用力,强硬地将她往下一压,压至他脸前。二人鼻尖相对,周司羿的瞳眸深处,光也照不入的底部,仿佛沉沉地蛰伏着一些阴冷的东西:“现在,来亲我。”

    第46章 【修】

    听见前半句话时, 尹之枝茫然了一瞬。在毫无防备下,被他的大手一压,她整个人就趴到了他胸膛上。

    腰肢下塌, 极尽柔软,仿佛一枝被大雪摧折的海棠花。

    箍着她的那只手, 仿佛有了一瞬间的发紧。

    尹之枝浑然未觉, 用手抵着周司羿的胸膛,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半仰起头,直愣愣地与他对视。

    从相识以来,周司羿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柔绅士的。这似乎是第一次, 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加修饰的压迫感, 冷冰冰的, 还有点凶。

    尹之枝的思绪结成一团浆糊,由于紧张, 分于他身侧的双腿一夹,脚趾都蜷紧了:“为什么?”

    “枝枝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那么, 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做这些事呢?”周司羿望着她,笑了一笑,笑意却未传达到那结冰的眼底。

    顿了下,他摩挲她的后颈,耐心地引导:“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尹之枝:“……”

    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

    在这之前,周司羿从来没提过这种要求。不过,他这么做, 估计是为了巩固婚约关系吧。

    毕竟他又不喜欢她, 肯定不会借题发挥, 故意占她便宜的。

    “那好吧。”尹之枝抿抿唇,鼓起勇气,凑上去,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唇角,飞快地摩挲了一下。

    这下大功告成了吧。

    就在她想爬起来的一瞬间,置于后脑勺的那只手,忽然施加了压力。

    尹之枝瞪大眼,唇瓣瞬间就被咬住了。不光是咬,她还感觉到,有舌头挑逗似的顶开她的唇缝。思绪空白了几秒,尹之枝又惊又臊,血液如沸水,轰地一下烧着了,挣扎了起来。然而,她挣扎的力气就如蚍蜉撼树,被扣着脖子,只能仰头承受,逃避地闭上眼,发出含糊无助的哼声。

    不知是否错觉,她稀里糊涂地感觉到,在自己唇上啃咬的力度渐渐变轻了。少了几分压抑怒火的狂性,变得如同在吃蜜,轻柔了起来。

    与瑟瑟发抖的她相反,在这种时候,周司羿竟是一直睁着眼的,眼底藏着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反应非常生涩。能看出来,她没有被任何人这样对待过。

    这一发现,让在他胸臆里涌动勃发的猜忌和怒气渐渐消散了。周司羿一顿,捧着她的脸,轻声哄道:“舌头别躲。”

    可他怀中人此时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一方面是吓懵了,一方面是缺氧,脑子晕乎乎的,浓睫颤抖,散成一片晕影,唇瓣鲜红发肿,好不可怜。

    然而,这副仿佛被人凌虐过的样子,并不会博取到同情,只会让人更想欺负她。

    周司羿眼底发暗,再次低头,果然,这次轻而易举就攻城略池了。

    尹之枝呜呜几声,她感觉自己被一条可怕的蛇缠住了,对方掌控着她,让她无法逃离,还吸光了她胸腔里的氧气,把她的舌头吃得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周司羿终于松开了她,捏着她的下巴,轻微转动她的头,端详她的模样。

    这笨蛋看起来受到了不轻的刺激,正喘着气,呆呆地看着他。

    周司羿思索一瞬,抵在她后腰的那只手,曲起食指,挠了挠她的痒痒肉。

    尹之枝:“…………”

    尹之枝打了个哆嗦,晃晃头,瞬间回魂了。

    和险些断气的她完全不一样,周司羿除了呼吸有点儿紊乱、唇瓣充血之外,看起来比她要从容得多。

    对望片刻,他还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唇,柔声说:“很晚了,我现在好点儿了,头发自己吹就行,你去睡觉吧。”

    刚才一闪而过的冰冷和强硬,仿佛都是幻觉。

    他又变回了平常那个很好相处、温和体贴的他。

    .

    这天晚上,尹之枝直挺挺地躺床上,瞪着天花板,罕见地失眠了。

    之前,她和柯炀在电梯里不小心亲到了,也只是嘴唇摩擦了一下,根本不是这种羞耻的亲法。

    周司羿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就是在外国长大的香蕉人和华国人的区别?

    尹之枝有种微微不妙的感觉,又说不清缘由。在床上滚来滚去,天光微亮才睡着。囫囵浅睡两三个小时,便被闹钟叫醒了,睡眠不足的哀怨几乎要冲破这小小的房间天花板。

    鸵鸟似的用被子蒙头,拖延了片刻,尹之枝使出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爬出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