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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萧峋低喃。 谢龄被萧峋吻得濡湿的眼睫轻颤。 “师父?”萧峋又道,嗓音压低,含了点儿笑意,尾调又往上扬。谢龄一向受不住他这般说话,别开视线看向旁处,但耳尖不由自主泛红。 萧峋以拇指指腹摩挲谢龄嘴唇,问:“师父,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谢龄生硬说着。 他手指往下,划过谢龄脖颈,在喉结处稍作停留:“那这里呢?” “不、不行。”谢龄垂下眼眸。萧峋动作很轻,却又实打实彰显出存在感,让他情不自禁颤栗,连声音都似漾开了涟漪。 萧峋哼笑,手指落在谢龄锁骨上。 “这里呢?也不可以。”萧峋自问自答,“可昨日你分明允过我的。” “谁昨日允过你?”谢龄终于偏首看他,分明是雪天,眼波里却又溶溶春色。 昨日还在云舟上,碍于古松在隔壁,萧峋与他之间纵使有亲吻,也不过浅尝即止。 萧峋“哦”了声,“不是昨日,那就是更远一些的时候了。师父,既已做过允诺,又怎能食言呢?” “我也不会让师父食言。”萧峋又笑起来。 他将手抵在谢龄脸侧,另一只手依然拎着谢龄的剑,就要低头去做那些被允诺过的事,神情起了变化。但变化短暂,转瞬恢复了神情,吻住谢龄轻启欲言的唇。 他吻得缠绵,谢龄眸光颤颤,手指不觉揪住萧峋衣襟。 方才谢龄神识被触动,这感觉熟悉又久违——有人来到鹤峰,越过了禁制。 来者速度极快,刹那之间现身于道殿中。 道殿没有上灯,天光散去后,四面幽暗昏惑。深黑色的衣角在风里起跌回荡,视线往上走,他眉目英俊,神情冷漠,赫是古松。 萧峋吻过谢龄之后又在他唇上轻啄,尔后替他理好微乱的衣衫,往侧面退开,让出视线。 谢龄抬起敛低的眸光,上前一步,唤了声“师兄。” “有一个消息,你应该想知道。”古松面无表情开口,“这些日子,青山书院很针对姑苏寒山。” “青山书院?”谢龄一下理清缘由,先前的紧张情绪荡然无存,面色沉了下去,“针对的可是寒山奇道?” “相关情报都在这里,自己看。”古松将一本册子丢向谢龄,旋即转身,连一声“走了”都没留下,直接离去。 萧峋目送他走远,甩袖点燃庭院里的石灯柱和屋檐下的灯笼,让谢龄细看这一情报册,自己则在附近转了一圈,慢条斯理说道:“咱们这里的阵法,该换一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评论!热热闹闹的才有码字动力! 第132章 萧峋取出一块星盘, 手指凝起灵力,点亮数根星线,对道殿原有的阵法进行试探。 前坪另一侧, 谢龄翻完古松送来的册子后,抬眼看向萧峋。 萧峋当即停下手上的事情走向谢龄,从他手里接过那册子,迅速浏览:“伤人、争抢客源货源、造事诬陷……啧,这岂止是针对,分明是打压,想让寒山奇道的名声变臭,没法继续做生意……方才的联络,越九归却是未提及这些事。” “他定是不想让我费心为难。”谢龄摇摇头。 谢龄的目光落在一簇灯火上, 晕黄的灯辉在昏黑夜色里撑起一片小小的光膜,显得倔强执着。谢龄凝眸思忖, 续上方才的话:“对付青山书院,似乎也并非什么为难之事。” “你打算怎么做?”萧峋将册子一合,放去树下两张靠椅间的桌案上,问道。 “他们还欠我一套掌法,品阶还不错的《渡厄真掌》。”谢龄拿出一颗留影石, 是三年前越九归用来记录东华宴擂台上他们和青山书院弟子之间赌注的那一颗。 他手指一弹, 一段影像从石头中跳出来, 虽然无声, 但角度对得很准,将那青山书院弟子做承诺时的口型完完全全录了下来。 萧峋看后一笑:“我就知道,你当时不会让他空口做承诺。” “可让人将这留影石里的内容刻录几百份, 分去东西南北境中州各处, 时不时放一遍。”谢龄说道, 眉头依然蹙着,“但这个人在青山书院的分量太轻,他做出的承诺代表不了青山书院,这段留影或许无关痛痒。” “将江湖飞报的人请来喝一顿酒,让他们帮我们写点文章;再请些说书人,让他们到茶楼酒肆里说段故事。”萧峋笑笑说道,对付人的主意信手拈来,“这两者措辞都得严谨,要说青山书院欠小清天一套掌法,而不是说青山书院弟子以掌法为赌注之类的话。” 舆论战。谢龄听后觉得这主意还不错,正要点头,萧峋又道:“但师父想要的,应当不仅仅是这些吧?师父还想将青山书院的名声完全抹黑,以牙还牙。” 他说得不错,但谢龄没应声。 萧峋抓起谢龄的手,轻轻捏着他的手指,语气渐低:“可要做到如此,光凭这些是不够的,而摧毁一个宗派名声的那些手段,你方才也看见了,太下作,我不想你沾这些。” 他的嗓音很轻柔,夜风一卷,散进雪中,但指间温热不减,让谢龄心中倍感熨帖。 “你认为如何?”谢龄垂低眼眸,俄顷视线又落到石灯柱里的烛火上。 “抹黑青山书院的名声太麻烦,直接抹掉青山书院本身吧。”萧峋又笑了声,但这一次没有任何笑意,眼底尽是薄凉,“当年他们的人随叶轻鸿一道来巫山杀你,这宗派便该不存在了。” --